太後雖然病倒,但是身體素來康健,又一直調養得益很快便好了起來。燒了兩日便退了燒,身上的紅斑也漸漸消退。不過半個月,太後便已然好了起來。隻是禦醫還勸說盡量不要見風,須仔細調養一個月,方可以恢複如常。
程念在太後病下的第二日便開始隨同太子妃一起貼身伺候著太後。皇後的身子不是很好,當初生敬寧公主的時候又壞了底子,熬了二三日便有些不支,這個時候太後已經清醒,也就打發了皇後回去,就留下了封凝煙和程念兩個。
太後本來就對著兩個孫媳婦滿意,而如今這倆孩子貼身伺候著自己,絲毫不擔心自己身上紅斑破損傳染了她們,這讓太後十分欣慰。
對著這二人越來越滿意就隻能夠對著別人不滿意。
太後雖然躺在病床上,可是日漸精神的老太太卻是已經聽說了,墨王那個媳婦回了王府竟然將她身穿的那一身衣服從裏到外全燒了,連同墨王的衣服也燒掉了,連罵了晦氣。太後聽了口信,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臉色越來越黑沉。
程念卻是陪著太後說說話,給她解悶。而另一方麵,程念也是在擔心。太後到底是如何染上這病的,著實是奇怪得很。
“念兒,不必捏了,你也怪累的,休息一會兒吧!”太後病痛已消,現在已經是調養階段,精神好了太多,看著程念卻還是如同前幾日那樣給自己按摩著腿和手臂腰背。她有些心疼,畢竟她可是聽說,這孩子可是被自己的病給嚇到了。
程念揚起笑臉搖了搖頭柔聲說:“皇祖母,孫媳不累。你年紀大了,躺得久了這血脈和筋骨都得活動活動,不然會腿麻無力的。孫媳這樣每日裏給您揉腿揉肩膀,您在殿內走上幾圈,慢慢的也就不累了。”
“你呀,坐在那裏好好休息休息。聽話,哀家有話想要同你說。”太後笑眯眯地看著程念的眼,指了指臥榻讓程念也坐下。
程念並不推辭,大方落座看著太後問道:“您有什麼想吩咐的,說與孫媳聽就是了。”
太後擺擺手笑著說:“沒有大事兒。你也不必太拘禮,哀家也算是看你從小長到大的,越過這層皇家身份,就是你祖母。人不是都說,孫媳才是被老太太最喜愛的麼?”
“是......祖母您說的是!”程念勾著唇笑了起來,太後這是有話想要問了........
“唉........其實哀家也就是想問。當時你張口給哀家說侍疾,有些魯莽了。也不是哀家批評你,你身為王妃要管理好整個定王府。你要給哀家侍疾,這要哀家十分感動,可是哀家是慢慢好起來,但是若是有個不好,程家可是要受到牽連。而且當時情況未明,你怎麼不想想若是重症,你也受到帶累該是如何?”太後歎了口氣,幽幽地說。對於程念的行為她感動,但是卻不能要她在這麼做了。
程念又何嚐是不明白太後的意思,抿了抿唇說:“孫媳當時沒想那麼多,真心覺得我已經觸碰了您的身子,那個時候太子妃和母後還沒有近您的身,如果要有侍疾一說,必然要是孫媳。孫媳不怕,隻是在擔憂著祖母您的安危。”
“你很懂事兒。可是你畢竟還年輕,萬一哀家有些什麼,皇兒恐怕真的會遷怒你,你就不怕麼?”太後看著坐在一邊很是安靜的程念,皺了皺眉問。
怕麼?答案是肯定的:她很怕,她不是不怕死,隻是她怕她死了,還背上罪名帶累全家。但是她又怕什麼都不表示,生了間隙才是最可怕的。
“孫媳也怕,但是......那個時候真的是擔心這您,也擔心孫媳慌亂之下下了錯誤的定論。若是不怕的話,也不會不停冒出冷汗了。”程念沒有說謊,既然太後問了,她就據實說唄。
太後唉聲一歎,沒有再說什麼。
自從太後好起來,皇帝每日都來宮中探望母親,今日也定然不會例外。程念雖是兒媳婦,該同公公保持一些禮防才是,但到底見得多了,也就廢了這規矩。且每日隻要皇帝來了怡壽宮,身邊定然會跟著褚文晏這個人,太後和皇帝也就明了,這小兩口怕是隔得日子久了,相思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