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這妖道在深山裏為了修煉邪術做了不知多少有損陰鷙的事。終於,一天他認為自己藝滿出師了,於是就回到他原來的道觀準備實施報複計劃。但是當他到達目的地時,卻大吃一驚。原來不用他自己動手,一群小夥嘴裏喊著奇怪的口號正在又燒又砸幹得熱火朝天,不多時,道觀就被點著了。原來其時正值“破四舊”,那群小夥當然就是紅衛兵,但是那妖道多年隱居深山不知道外麵世界的變遷,居然沒頭沒腦的跑去幫忙砸道觀。起初還沒有人注意到他,但是過了一會兒已經有幾個人停下手中的活對他指指點點了,原因就是他的穿著打扮,苗不苗道不道的七分像鬼三分不似人。紅衛兵們看到這貨,不用說,搞封建迷信的,抓起來批鬥!後來呢就是剃陰陽頭、戴高帽子、胸前掛大牌子什麼的就不一一贅述。

再說當時紅衛兵中有這麼一渾水摸魚的人渣敗類。他本來就是市井裏的潑皮流氓,全職吃喝嫖賭,他老娘原來是在窯子裏幹那種不甚幹淨的行當,他老爸是誰當然就無從考究了,他抓準了這麼一個天賜良機,貼他老娘大字報檢舉她,說她是破兒鞋。後來居然因為這“大義滅親”的舉動被評為革命積極分子,加上他打人、整人中的不俗表現,很快就混上了紅衛兵頭頭。

自從當上了紅衛兵頭頭,他什麼癮都過足了,唯獨賭癮,長時間不能碰骰子使他如同四肢百骸被螞蟻咬噬般難受。恰好那妖道當初也是因為偷香火錢去賭博而被逐出師們的。兩條賭棍因為一次極為偶然的機會相識,得知彼此同好之後更是一拍即合。那潑皮憑借著自己的特殊身份就把妖道給洗白了,後來兩個年齡相差二十幾歲的人居然以哥們兒相稱,沒事就私下討論賭經切磋賭技。

一天,那妖道心血來潮,對潑皮說:“賢弟,你可曾想過升官發財?做哥哥的有一妙計!”這句話正中那潑皮下懷,於是他就道:“若是有那麼一天,做兄弟的決不相忘!”於是妖道就把在肚子裏醞釀已久的邪惡計劃說了出來:原來他在雲南苗疆習得一種異常缺德的巫術——養小鬼。所謂養小鬼就是束縛一個死於非命的嬰魂為自己服務,被拘役的小鬼可以為主人做各種事。一般來說死得越慘的小鬼靈力越強,最好是那種還在娘胎裏就橫死,一屍兩命的,再就是死前受到難以想象的肉體折磨的,怨氣衝天,其靈驗效果超乎想像。那臭道士早已經物色到合適的“屍源”,就是腆著大肚子的張寡婦。張寡婦是最近才淪為寡婦的,她丈夫被認定為反革命分子抓去批鬥,他被抓走的那天紅衛兵們在他嘴裏塞了兩跟黃瓜,那樣子看起來很喜感,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連人帶黃瓜一起消失了。喪了偶的孕婦比起平常孕婦又多了幾分幽怨之氣。二人當晚就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把張寡婦殺害,取得嬰屍後妖道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收服了小鬼並把它封印在法相中以供驅使。

故事的後半部分寫那潑皮果然平步青雲、呼風喚雨。當然,他也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因為小鬼會長大,其胃口也越來越大,當某天你無法滿足它的時候,它就會反噬···

看完這篇故事後,他冷汗直冒,雖然作者主旨和中心思想是好的,但是作品通篇描寫人心的陰暗麵,在文中甚至找不出一絲人性的光芒,灰蒙蒙的看著著實在讓人心寒,本來心情就不算很好的他,現在情緒更加低落了,索性掩卷不看。接著他沉思起來:“最近3班的李瑪碧成績是扶搖直上,本來毫不起眼,一下子就蹦上了級第一名,要麼開掛作弊要麼就是養了小鬼,嗯···必然如此。”這當他發揮其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進行主觀臆測的時候,耳際響起了後排女生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他心想:“這幾個婆娘又在說誰壞話,你們可別怪我偷聽,怪就怪你們自己沒把音量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