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見到空蕩蕩的房間,鍾離也絲毫沒有失望。
這麼久以來他都從自己的行為中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卻依舊毫無察覺。
他不覺得她是不懂,隻是在逃避。
昨夜那最後一句話,也並非是說給她的,而是說給自己。
從那一刻起,他不會在放手了。
他不會再給她逃避的機會了。
——
“啊啊啊……”
將沉煩躁的抓著發梢。
她已經在房子裏窩了三天了。
三天前,在鍾離的塵歌壺內醒來時,一晚上混亂的記憶悉數湧入腦海,她人都懵了。
她居然要鍾離做她的壓寨夫人,還有什麼見鬼的侍寢。
她是喝酒的時候,是把腦子一起喝掉了吧?
鍾離是反抗了,卻也沒反抗成功,她這……都是做了什麼啊。
到了這一步,她也不知該怎麼走下去,原本久別重逢的故友,她還有許多話沒說完,但在這一夜過後,會走向何方,她也不確定了。
仙家們不是沒察覺到異樣,畢竟一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在門外苦苦等著,誰都知道不對勁,但他們二人不說,誰也沒辦法問。
商討過後,隻能各自離開,敘舊的話也隻能以後再說了。
倒是不用擔心這二人打架,畢竟……聰明的幾個已經看出了端倪。
“誒誒,你們到底怎……”
頂著昆均殼子的若陀倒是能問上兩句,卻在見到鍾離眼中的情愫與執著,以及他脖頸處明顯的吻痕後,將自己原本的話咽了下去。
“喜歡的話,你就去追啊,這般默不作聲的守著,得蹉跎到什麼時候去?你什麼時候這麼唯唯諾諾了。”
“你們倆現在,一個是往生堂客卿鍾離,一個是異鄉客將沉,早就不是摩拉克斯與歸終了。”
鍾離明白若陀這話的意思,隻是他有他的打算。
所以隻是笑而不語,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若陀心裏安了幾分,便也不再打擾。
這次被喚醒,倒也有了轉機,下一次再被喚醒,應該就是他以全新姿態出現的時候。
隻是在陷入沉睡之前,他還是想幫一把老友。
這麼多年,他們各有遭遇,有戰亂之中早早仙逝的,有不堪磨損或別的什麼去了的,有遠居山林輕易不出的,唯有他,將所有血與淚齊齊咽下,苦苦支撐著璃月至今。
他總是想幫一把的。
去問問吧。
問問她作何想。
兩廂情願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也別讓這個意外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
將沉又躺了一天,最終決定放棄這個意外,還是搞事業吧。
凝光送了她幾間鋪子,總是要開起來的,她也不想一直靠著兼職和冒險賺摩拉。
何況,她也想為現在的璃月,再做些什麼。
在璃月港轉了幾天,又在夜晚遊覽了一番璃月全境,將人間百態盡收眼底後,將沉歎了一聲。
還是有些待完善的地方啊。
慢慢來吧。
將沉將卷成一團的策劃書遞到月海亭後,換來了凝光的親自接待。
“多謝將沉小姐如此為璃月著想,隻是,將沉小姐,這是個弘大的計劃,剛開始注定毫無收益,後來也可能血本無歸,甚至更可能招來謾罵,您真的……想好了嗎?”
類似的計劃七星並非是做不到,隻是七星位高權重,但也處處受製,曾經不是沒有人一腔熱血想為璃月做什麼,隻是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默默無聞,有的人則在謾罵中與世長辭。
所以她並非是在危言聳聽。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計劃,國策方麵有七星,現在是人治的主場,將沉自然不會插手。
她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提供一點後勤保障罷了。
“這是自然,天權大人也知道,我是遊客,但見璃月民風淳樸,風景優美。”
“又有故友在此地,所以決定定居璃月。”
前些天宴請一事,她並未刻意隱瞞,所以凝光應該是知道消息的。
如此便也直接說了。
“那好吧,勞煩將沉小姐稍等片刻,我等需要討論一下。”
被匆匆招過來的七星,都沒空歇一口氣,便開起了會。
他們倒也沒討論多久,最終便請了將沉進去。
等離開月海亭時,璃月人眼睜睜看著七星全體送人離開。
心裏紛紛在猜測,此人是何等身份,莫不是他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