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我也沒說不讓你來,你好歹也等身體穩定一點啊。”
“自己偷偷跑了就算了,你看看你,給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現在好了,你不願意也得選了。”
心思千回百轉,但贏昭仍板著臉佯裝一副生氣的模樣。
“九九,我也不是故意的,疼……”
虞棠卷了卷身上的毯子,將自己整個包裹在毛茸茸中,才覺得身上的冷意消退了些。
此前逆轉魔陰身加上修複景元的傷勢之舉,到底還是給她帶來了影響。
魔陰身一事,她追尋數百年才得如今之法,但到底不可複製,也不能廣而用之。
她不過區區救了幾個人,就快把小命玩沒了。
別的她管不了,但在她眼前的,她無法袖手旁觀。
尤其,那個人還是景元。
“就會欺負我心軟,疼也受著,活該。”
贏昭嘴上說著狠話,手上卻又給她壓了壓毯子,順便控製著周圍溫度升高,以驅散她此刻的冷意。
就在虞棠又要睡著之際,門外羽衛稟報:“領主,少主,有位自稱丹恒的人想見少主。”
“不見。”
贏昭想也沒想就回絕了,一低頭卻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模樣。
“罷了罷了,讓他進來。”
做個了斷也好,也讓他看看,這人如今在她心中占幾分。
丹恒被迎進來時,贏昭起身離開了,虞棠也已經端坐好了,麵上看不出半點異樣。
來見她之前,丹恒想了很久。
那日初見,她麵容含笑,喚著他丹恒先生。
那時心底翻湧的感情幾乎讓他失控,他是硬生生壓著控製著,才沒有冒犯的上前擁她入懷。
見其他人時,從未有過此等情景。
但她,也未同其他人一般喚他丹楓。
他是他,丹楓是丹楓,從前種種皆為過往。
卻不曾想,她也是如此認為。
“丹恒先生,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丹恒與虞棠對視,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看向他時,他很確認沒有在透過他看任何人。
“多謝虞棠小姐照顧我的夥伴們……”
“道謝就不必了,三月很合我的性子,楊叔和穹對我也照顧頗多,更何況,是我該感謝你們幫助仙舟。”
“除此之外,丹恒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沒別的事就快走吧,她現在坐著也不怎麼好受。
身體上的虛弱與寒冷都隻是小事,隻是見他,她心緒難平,他對她的影響還是太大了。
對她來說,丹恒丹楓不過是個名字,最重要的是他就好,可他既然想要告別過去,就不該與存在於過的她有所糾葛。
她最怕的,是現在愛恨糾葛所以她還能控製,若是有朝一日恨意消弭,他再在她麵前晃悠,事情會不受控製。
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九九讓她留在仙舟養傷。
對著她師兄狠話都放過了,老死不相往來才是合適的解決方案。
畢竟她沒有說第二次狠話的決心。
丹恒沉默了一會,然後解下腰間香囊遞給她。
“此物在先前戰鬥時破碎,不知虞棠小姐可有修複之法?”
直覺告訴他,這玉鐲與她有關。
“碎了啊……碎了就碎了,也不是先生之物,丹恒先生何必執著。”
“小心……”
這一聲小心還是喊晚了,虞棠捏著香囊內碎片的手已經被劃破了,殷紅的血,如玉般熒白的指尖,紅與白的對比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