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站到龍尊雕像前,丹恒所接受的記憶。
虞棠消失在鱗淵境,對他們誰都是個打擊,丹恒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心裏絕對不好受就是了。
遍尋未果後,他們隻得先行離開。
拯救仙舟的報酬或者說謝禮,景元已經給了他們,除象征結盟、意義非凡的玉兆之外,景元奉十王司誥諭,赦免他的流放令,他在羅浮上可以自由來去,正是如此,先前他才能夠封印建木,麵見龍女。
仙舟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他們也該返回列車了。
種種複雜原因之下,他又站在了此處。
祭拜結束後,準備離開時,四周景物突變。
黑漆漆、寂靜的環境,讓他想起了幽囚獄暗無天日的時光。
壓抑、沉悶,不見天光,讓他有些窒息。
下意識的想要逃離此地,沒等邁開步伐,身後槍尖抵著他的下頜。
他隱約聽見了水聲,與此同時,點點熒光亮起,整個空間泛著滲人的藍光。
[你……打算逃到何時?]
他回頭,首先入眼的,便是那崢嶸的龍角。
看清那與他相似的麵容,此為何人,他心中已有答案。
“我該走了。”
[走?]
[星海雖大,與你我無關。]
“丹楓”語調輕揚,有些意外,又有些嘲弄,手下用力,逼著他微微仰頭,“丹楓”湊到他麵前,一字一句,冰冷無情。
[龍尊傳承,永世相續。]
[如古海之恒,萬代不移。]
“那是你的過去!”
[不。]
[身為龍尊轉生,你如我之倒影。]
[前生罪業,今世償報。]
“我……不是你!”
擊雲握在手中,一個轉身挑開了槍尖,整個槍身一瞬間化作水波消弭。
[若違逆族規,斷絕傳承。]
[將永淪寂滅,不得解脫。]
“丹楓”也不在意武器消失,揮手間,道道水刃直衝丹恒而來。
丹恒擊飛所有的水刃,最後,握著擊雲衝到“丹楓”麵前。
過了幾招後,水位突然上漲,“丹楓”立於龍卷樣式的水波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的身後隱約有龍身浮現。
[罪囚丹恒,一意孤行,當受永罰。]
[你 無路可逃。]
水龍衝過來的那一瞬,丹恒覺得自己仿佛被淹沒了。
不論怎麼掙紮,都隻能不斷下沉。
而在這一瞬間,丹恒腦海中首先浮現的,是景元宣讀的判詞。
“罪囚丹楓,身犯十惡。
念其舊功,褪鱗輪回。
流徙化外,萬世不返。”
還有其他或是憤怒或是哀傷的質問。
“為什麼要一意孤行?”
“交出化龍妙法,龍師們還能留你一命。”
“丹楓大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一切皆因你而起。”
掙紮揮動的手慢慢落下,連方才的冷光都不見蹤影,隻剩下一片黑暗 ,連意識都開始渙散。
“今天起,你就是列車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