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二百七十七章 保護她一生一世(1 / 3)

孟悠遠驚得手足無措,舌頭打結:“要生了?這麼快……”

“嗤嗤……嗤嗤……嗤嗤……”夏雪凝有節奏的喘氣,她一邁腿,羊水就順著腿流了一地,她痛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淌。

緊緊握住夏雪凝顫抖的手,孟悠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著急的問:“你走得動嗎?”

“我……可以……”夏雪凝死死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了聲音:“拿車……鑰匙……在鞋櫃上……還有待產包,在二樓,第三個房間,衣櫥裏……你去拿,我在……這裏……等你……”

看夏雪凝這麼痛苦,孟悠遠不忍心拋下她,可是沒別人,隻能他去拿。

孟悠遠拉了一把凳子讓夏雪凝先坐下,他飛奔上樓,找到夏雪凝所說的待產包,然後背在身上,片刻不敢耽誤,他以最快的速度下樓扶起夏雪凝,然後慢慢往外走。

陣痛的頻率漸漸緩了下來,夏雪凝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臉焦灼滿頭大汗的孟悠遠,疲憊的笑了:“我生孩子你怎麼比我還要緊張?”

孟悠遠回以蒼白的微笑,憂心忡忡的問:“你預產期是什麼時候,怎麼突然就要生了,早產嗎?”

“預產期還有兩周,醫生說提前兩周延後兩周都是正常的。”夏雪凝坐上車,劇痛再次傳來,她咬緊牙關,手抓著安全帶,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快開車!”

“嗯!”孟悠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他不能慌,不疾不徐的將車發動,按照夏雪凝的指示前行。

夏雪凝在路上給她的婦產醫生打了電話,那邊已經做好接待的準備。

不算遠的一段路卻耗盡了孟悠遠的全部體力,他身上的襯衫被汗染透,緊緊的貼著皮膚,呼吸粗重得像打鼓一般急促。

到達醫院,夏雪凝被等候在門口的醫護人員扶上輪椅,孟悠遠焦急的跟在後麵。

醫生檢查之後告訴夏雪凝隻開了三指,還需要再等一等。

進入待產室之後醫護人員暫時離開,隻留下孟悠遠陪伴夏雪凝。

“給董紹霆打電話。”孟悠遠雖然急,但有些事還是記得,董紹霆是孩子的父親,這個時候理應陪在夏雪凝的身邊,等候他們的孩子出生,而他隻是個多餘的人,見證他們的幸福而已。

夏雪凝的小臉皺成了一團,有氣無力的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任性了,你不打我打。”孟悠遠拿起夏雪凝的手機,在通話記錄裏立刻找到董紹霆的名字,撥了過去。

“別打……”夏雪凝的聲音低如蚊蚋,根本不能改變孟悠遠的主意。

電話很快接通,董紹霆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Honey,終於想起我了嗎?”

“馬上到醫院來,雪凝快生了。”孟悠遠微微蹙眉,他聽到電話那頭除了董紹霆的聲音還有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好像都喝了酒,笑聲極為放浪形骸,他頓時來了氣,夏雪凝在受苦,董紹霆卻在醉生夢死,左擁右抱,混蛋!

董紹霆稀裏糊塗的問:“你說什麼,沒聽清,再說一遍?”

“雪凝快生了,馬上到醫院來!”孟悠遠不知不覺加重了語氣,有揍人的衝動。

“聽不清,聽不清,honey,我的honey,你乖乖在家等我……等我喝了這杯就回家陪你……”

“該死!”孟悠遠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把手機重重的放在床頭櫃上,轉頭看到夏雪凝已經痛得快暈過去了,心中又氣又痛,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撫道:“別怕,我陪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謝謝……”夏雪凝的嘴唇直哆嗦,眼淚一湧而出,收也收不住。

孟悠遠以為她是因為董紹霆流淚,殊不知至始至終能讓夏雪凝落淚的都是他自己。

“不哭,挺過去就沒事了……”孟悠遠心痛不已,恨不得能幫夏雪凝痛,為了轉移夏雪凝的注意力,他強迫自己冷靜,故作輕鬆的說:“聽我媽說,她生我的時候躺在炕上痛了兩天兩夜,不容易才把我生下來,我那會兒有八斤重,我媽卻瘦成了皮包骨……”

見夏雪凝在專心致誌的聽自己說過去的事,孟悠遠握緊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微笑:“我媽懷我的時候沒東西吃,她隻能每天出去撿麥穗,為了撿多一些,她會走很遠很遠的路,有時候會走到山裏去,撿來的麥穗直接洗幹淨磨成麵,煮著吃,偶爾才能吃上紅薯,我那會兒胖乎乎的,胃口很好,為了喂飽我,我媽隻能多喝水,沒雞蛋沒牛奶什麼也沒有,隻能放點兒鹽滴上兩滴油……”

說著說著,孟悠遠紅了眼眶,為了不影響夏雪凝的心情,他隻能強顏歡笑:“對不起,不該和你說這些事,不知怎麼回事就想起來了……”

“沒關係!”夏雪凝感覺到一股力量從孟悠遠的掌心傳遞給她,和他的母親比起來,她受的這點兒痛又算得了什麼,也許是孟悠遠的鼓勵起了作用,她竟感覺陣痛不再錐心,壓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孟悠遠打開待產包找出紙巾給夏雪凝擦拭汗水,他專注的神情讓她心馳神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你說……你會一直……陪著我……”

孟悠遠笑容溫和,替夏雪凝擦幹汗水之後捧著她的臉,堅定的說:“我一輩子陪著你!”

“好!”夏雪凝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等到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如墜雲端的錯覺,還好有真實的陣痛提醒她,這不是夢!

孟悠遠已經打定了主意,把夏雪凝交給不靠譜的董紹霆,還不如由他來照顧她們母子倆。

兩相對視,夏雪凝蒼白的臉浮現出欣慰的笑意,隻要他能認清自己的心回到她的身邊,她受苦受累也是值得的。

“悠遠……”她低低的喊了一聲。

“嗯?”

“你愛我嗎?”雖然答案昭然若揭,但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在一起三四年,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個“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