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糖糖,果然是去當了演員,裝可憐的功夫又長進了不少!”男人嗤笑,冷諷的聲音猶如尖利的刺,紮在簡糖糖的心口。
她難過的喘息著,沒有反駁,渾身像浸泡在水中,滿是冷汗。
隔了半晌,才從粘稠的夢境中掙脫出來,男人的臉變的更加模糊,孑然而去的背影,成了烙在她心口的朱砂痣。
她已經許久沒有夢到那個場景,為什麼今天會突然想起……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在靳少心底,我是什麼樣的人,老早就打了標簽不是嗎?”簡糖糖撐起身子,迎上他諷刺的目光,自嘲的笑了。
靳佑辰冷哼一聲,背過身不再看那雙清澈的眼睛,薄涼的聲音緩緩吐出,“你該慶幸你跟蜜寶之間的關係……”
“慶幸?嗬嗬……”
簡糖糖手腕抬起擦掉眼底的淚珠,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嘴角抽動,眉間滿是倦怠,“我是應該悲哀吧……因為靳少,我聲名狼藉,婚禮上丟人現眼,還要被舅舅一家利用,難道我要慶幸靳少帶給我的這些嗎?”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漠然的瞳孔宛如黑夜無邊,一身氣勢逼人,在他的俯瞰下,簡糖糖單薄的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沉默的良久,就在她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簡糖糖口袋裏的手機發出嗡鳴的振動聲。
她心煩意亂的摸出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手腕一抖,差點把手機摔飛出去。
漆黑深邃的瞳孔驟然緊縮,簡糖糖抿了抿唇,在男人沉吟的目光中,走到一旁的角落裏,接聽了電話。
“糖糖,不得了了!你舅舅他出事了……哇!”
魏翠翠殺豬般的嚎叫從手機中鑽出,震的簡糖糖腦門嗡響,簡糖糖皺了皺眉,輕哼一聲,“舅媽,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魏翠翠的話,簡糖糖是不敢相信了。
“糖糖啊,舅媽知道你恨舅媽,但是有些時候也是被逼無奈啊!但是你捫心自問,你舅舅他對你怎麼樣!你走之後,你舅舅體力不支倒下去了,醫院一檢查,是白血病啊!這可怎麼辦啊!”魏翠翠哭喊著,聲嘶力竭的聲音讓簡糖糖冰冷的心顫了顫。
“怎麼可能!好好的人,怎麼可能會……”簡糖糖瞪大瞳孔難以置信。
“糖糖啊,你舅舅在化工廠上班,成天麵對著那些化學物品輻射的,皮膚都潰爛過好多次,你又不是不知道,舅媽以前對不住你,但是咱們能依靠的就隻有你一個人了,你是大明星,明星最有錢了,小秋的骨髓檢查完,如果匹配,就等著這筆錢救你舅舅的命了!”魏翠翠顫抖著聲音,有些急切的喊道。
“……可是,可是我,我沒有錢啊……”簡糖糖渾身發冷,聲音裏是濃濃的無力。
魏翠翠的確算計她騙了她很多,但是從來沒有拿舅舅的生命安全開過玩笑。
葉濤一直在化工廠上班,因為工資高,所以一直沒狠下心換過,就算雙手皮膚潰爛發炎,也都是捂著傷不敢讓領導知道。
簡糖糖眼眶通紅,想起幼年時候舅舅為了能讓自己讀書,被舅媽辱罵的場景,心底被愧疚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