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啊,要和小娜說的就是這些,也不要瞞著她了,我失去和她的聯係了,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一定有辦法到她的。找到她以後,一定讓她告訴我,為什麼會跟我分手,一定告訴我。我隻記得她最後一次給我發郵件,說分手,但沒說原因,後來我無論怎麼樣,我都沒能聯係到她,打電話去她家,她父親說,沒有她那邊的聯係方式,隻是她按時打電話回家。
本來我應該和大虎說幾句的,可2000年他去日本了,這幾年我們兄弟聚少散多,即使那年我最困難的時候,我都沒有驚動他。而驚動了你,你給我拿了1000元讓我度過了難關。大虎和國內的朋友聯係不多,也不怎麼上網,不會很快知道我已經離開人世的消息,讓他在日本好好工作吧,什麼時候他回來了你再告訴他。很久沒有和他聯係了,估計他很忙。
本來和小珊也有話講,可我知道,她已經結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去我家的時候,我媽媽會把我所有的書都給你的,裏麵有一本《世界上最偉大的推銷員》,你找一下,一定有。這本書,麻煩你交給小珊吧。我知道你不怎麼喜歡這本書,你一直不相信書上說的事情,但我相信。我還按書上說的,每天都要大聲的朗讀,並且按書上的日期記錄下每天的收獲。這個時間剛好是我和小珊在一起的時間,你告訴她,在她生日的那一頁,是用一張紙粘住的,撕開它,裏麵有一封信。是她生日那天我寫給她的。
兔兒你也是認識的,她今年5月就要舉行婚禮了,我已經答應她會去參加她的婚禮了,可我去不了,幫我跟她說聲謝謝吧。或許她並不知道自己對我的幫助有多大,我一直也沒跟她說這個,我欠她一個情,也隻能衷心的對她說聲謝謝了。
(此時,錄音筆在提示我,電量不足,發出滴滴的聲音。)
大少,我本來還有很多話,要和很多人說,可現在沒電了,不能再說了,是很大的遺憾,但臨死之前,我能說這麼多,我也很知足,兄弟珍重!
我關了錄音筆,真倒黴啊,還沒說完就沒電了,什麼破玩意啊。我怎麼就上當買了這個日本鬼子的產品啊。真他媽的窩囊。我拿出安全套,把錄音筆裝到了裏麵,還不放心,包了好幾層,每一層我都打了一個死結。感覺沒問題了,緊緊的拿在手裏,躺在了坐椅上。算是完成了一個臨死之人最後要做的事情了。我平靜的躺著,最後的心願已經了了。要說的基本都說完了,飛機還沒有墜毀,我還有幾分的慶幸。
於是我開始從容起來,反正是個死,就讓我從容赴死好了。我看了看外麵,天已經黑了,什麼也看不到,但我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有爸爸,媽媽,我的親人,朋友,曾經的戀人等等。
爸爸媽媽,永別了,大少大虎,永別了!那些曾經被我愛過,和曾經愛過我的人,永別了!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閉上眼睛,讓我再這最後的時刻,再吻一下自己的爸爸媽媽,再擁抱一下他們吧。
我仿佛回到了兒時受了委屈躲在母親的懷裏哭,很傷心的哭。這個時候我希望自己平靜,慷慨赴死,可我又怎麼能很慷慨的去死呢?我有那麼多的理想還沒有實現,我怎麼能就這樣死掉?可我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我依然在這個死亡航班上,生的機會幾乎是沒有的。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什麼都不去想,我就快要死了,就讓我把最後的時間完全的留給自己吧。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脈搏,每分鍾77次,比平時快一點。我拿出mp3,開始讓自己占有這最後的一點時間,音樂響了,拉德斯基進行曲,之後是藍色多瑙河,然後是故鄉的雲。。。。。。
我陶醉了,原來音樂是那麼的美妙,於是我做了一件每個臨死之人都會做的事情,那就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