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赫夜稍作休整,去了煉赤場。
去之前,他去見了小女仆一麵。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見到他,仍舊是笑著恭敬地喊他:“三殿下。”
赫夜緊抿著唇,矜持地應了一聲,心裏卻別扭地不像話。
那天晚上,她可不是這樣喊他的。
明明都叫他阿夜的。
到了白天,卻又喊他三殿下了。
討厭白天。
“聽說殿下要去煉赤場?”
小女仆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也不清楚,去了那裏意味著什麼,隻是從管家姐姐那裏得知了三殿下的去處,才有此一問。
“嗯,有點事必須去做。”他大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抱一下跟前的小女仆,又覺得太唐突,把手又縮了回去。
“你……我……”
“殿下一切順利。”
“嗯。”
他原本想說,我去去就回,會盡快回來的,你可不可以等我?
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未說出口的話語,都化作了眸中的炙熱,他緊緊看著她,眸光好似畫筆,將她的臉勾勒得清晰仔細。
夏綰晚把人送到了殿門口,赫夜轉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來,快步走向小女仆,伸手輕輕一拉。
如瀑墨發散落在肩,而赫夜的指尖已經多了一個兔子發繩。
小女仆瞪大眼睛,驚詫於赫夜的舉動。
赫夜紅著臉緊抿著唇:“這個……不,不適合你,我就拿走了!”
說完,把那頭繩用力攥在掌心,嚴絲合縫,生怕小女仆會搶回去似的。
小女仆似乎看明白了什麼,輕笑著詢問:“殿下喜歡這兔子頭繩?”
“誰喜歡你……頭繩了!”赫夜眼睛看向別處,“隻是覺得不好看,我正好要出門,順帶幫你丟掉而已!”
小女仆梨渦淺淺:“是是是,沒有人比殿下更討厭兔子頭繩了。”
……
這是赫夜在煉赤場待的第七天。
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還有一個小時。
若是一個小時內他無法順利離開這裏,就算為失敗。
好在,隻剩下毒藤這一關了。
他操控氣流斬斷環繞四周的毒藤,劈開一條前進的路,同時也需要分出心神留心腳下,分辨路的真假,若一腳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好在一切還算順利,隱約可見不遠處,瀉進的一絲光亮。
那是煉赤場的盡頭,他快要出去了。
赫夜輕吻了一下腕骨的頭繩,又輕輕地碰了一下兔子的小耳朵,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毒藤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原本毫無破綻的男人,一時間暴露了軟肋。
隻見毒藤直衝赫夜麵門而去,趁其躲閃之際,反扭轉過去,驅使其它藤蔓攻向他腕骨處的發繩。
赫夜沉著應對,氣流快如一把利刃,斬斷所有的纏繞藤蔓。
隻是當一枝藤蔓卷走他腕骨上的發繩時,他霎時神色一變。
眼見著那兔子頭繩就要被卷進毒藤的嘴裏,赫夜瞳色轉紅,背後氣流翻滾,席卷著騰騰殺氣。
單膝屈起,以手為刃,直接劈開了無數條纏繞的藤枝。
頭繩卻被卷進更深處,毒藤咧開大嘴,好似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