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似也沒有料到,愣了一下,才磨牙反問:“你就是這麼把病人摁住的?”
女孩臉紅了,“啊”一聲,連忙撐扶著一旁的桌子站起身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隻是桌子表麵光滑,她胡亂一抓,根本來不及抓穩,於是身下一踉蹌,又一次,重新坐了回去。
祁淵:……
男人僵滯了一秒,眼瞳不受控製地緊縮。
女孩重新站穩的功夫,他已經迅速將外套上的帽子扣在了頭上。
向來臭臉,嘴上不留情的男人,眼眸中竟劃過一絲少有的慌亂。
“祁淵?”夏綰晚不解地看著他。
屋內又不冷,好端端地,他突然戴帽子做什麼?
“出去。”
祁淵冷不丁地開口,甚至沒有向她的方向投去一眼。
“可是你的傷還沒有處理好……”
祁淵想要說不用處理了,可他清楚,以女孩的性子,不把傷口包紮好,根本不會罷休。
繼續糾纏下去,就要暴露了。
隻好催促:“動作快點。”
“好的。”
夏綰晚牽過他的腕部,女孩掌心冰冰涼涼的,他卻燙得厲害。
可當她的掌心碰到他腕骨時,他往回避了一下,就好像,他才是被燙著的那個。
“別碰到我。”
“可是包紮傷口,這是不能避免的。”
祁淵隻好冷著臉補充了一句:“盡量。”
於是夏綰晚找了個鑷子,一手抵著他腕骨,另一隻手則是纏紗布。
然後,順手給打了個蝴蝶結。
“出去。”
女孩覺得他莫名其妙,可也懶得跟病號一般見識,於是拿起手機,帶上門出去了。
“砰”一聲,房門被帶上了。
祁淵緊繃的脊背這才鬆垮放鬆。
暗罵一句髒話,煩躁地扯下頭上的帽子。
露出發燙的耳朵。
“操,真他媽沒出息!”
祁淵摸了一把臉,匆匆起身,把身上的褲子扯得更寬鬆一些,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幸運的是,走廊上沒人,否則,定會有人上前調侃著問他。
又不是大清早,兄弟怎麼會,這麼精神呢?
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
蝴蝶結綁得很漂亮,隻是,因為要長時間用手,漂亮的蝴蝶結,最終還是散開了。
紗布被汗水浸透,也不得不重新換上一個新的。
沙啞聲驟停,祁淵收拾了一下,拉開窗簾推開窗。
轉而想把換下的紗布丟進垃圾桶,可手卻不受控製,轉而又給它收好,放進了抽屜裏。
……
第二天一早,夏綰晚照例去附近的早餐店買早飯。
趕巧碰見祁淵幾人。
“夏醫生早上好呀!你也來買早餐?”
小卷毛積極地和她打招呼,夏綰晚回以一笑。
一旁的祁淵單手插兜,身形慵懶,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夏綰晚習以為常,衝他笑了一下:“早上好,祁淵。”
女孩梨渦淺淺,眉眼彎彎,一身簡單的白裙,卻已足夠惹眼。
祁淵抵了一下頭上的棒球帽,視線落在一側。
也不知算是回應,還是不想搭理的意思。
夏綰晚注意到,他的腕骨,換了一塊紗布,不是昨日她給他包紮的那塊。
女孩垂下眼眸。
紗布兩天一換,可昨日才換過,他就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