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晏清河,沈歸一意有所指:“你是不是也得有些自覺了?”
晏清河這一次倒是沒有纏她,很是乖巧地出去留給了她一人休息的時間。
沈歸一坐回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瞬間有些恍惚。
這半個月在路上她總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裏的人模糊看不清麵容可卻意外讓她覺得熟悉,那些人的名字明明就在嘴邊開口便能吐出,但是每到這個時候夢境突然就被打斷了。
這絕不可能是原身的記憶,原身從小生活在長天宗從未下山,而夢境裏的地方都是長天宗以外的地方。
而且,自晏清河與她告白的那天後,無論她如何呼喊係統係統都沒有了任何回應,她的疑惑也沒有了可以給她解答之人。
她撫著心口輕輕掀開衣襟低頭看去,扭曲的紅色細紋從心口腹部蔓延攀升,隻差一掌的距離便要順著鎖骨爬上了她的脖子。
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但是心口和腹部都是容逍玉石打入之處,這些細紋應當是那玉石引起的,可這也僅僅隻是長出了細紋並未有其他的不適。
夢境、係統、細紋、內境……所有的一切都很蹊蹺。
坐在床榻上沈歸一閉眼打坐運行周天靈氣細細感受之前內境出現的變化。
在她內境之中的魔方鼎和浮華劍還是老樣子,隻不過原先純白無垠的內境之中憑空出現了與她等身的一麵鏡子,鏡麵霧氣擦拭不去,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她模糊的鏡像。
她試圖像召喚出浮華劍一樣取出那麵鏡子,可試了一會兒後發現這麵鏡子根本取不出來,反倒是內境之中突然浮現一道金光。
金光消散後沈歸一竟然發現自己的修為似乎更上一層,已經突破了百日築基階段。緩緩睜開眼,她看著手上流動的靈力不禁有些疑惑為何突破會如此莫名其妙。
輕歎一聲,沈歸一實在是覺得有些疲倦躺在了床上閉眼打算先休息一會兒,等睡醒之後去問問晏清河有沒有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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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堯撞破了沈歸一與晏清河之事後坐在客棧客堂上一蹶不振,六人行中隻剩下了他和千珠還是簡簡單單的師兄妹關係,其餘四人兩兩成對,他看著就有些心塞。
小小也忒花心了些,這才說不喜歡大師兄了轉頭就去喜歡晏清河了,就不能和他學學無情無愛輕鬆一身麼?
可憐他之後還少了個玩伴……
路堯這會兒感天傷地,突然他麵前一人拉開了長椅坐在了他對麵。
抬眼一看居然是方才那眼神恨不得刀了他的晏清河。
路堯心中頗為忐忑,這不會是來和他算賬了吧?
“路師兄是住在天字二號房麼?”
晏清河臉上沒什麼表情,路堯也猜不出他突然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是啊,晏師弟……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猜不出來路堯便就直接開口問了,可他剛問完晏清河卻是把他自己房間的牌子放在桌上推給了他。
“我想與路師兄換一換。”
那牌子上寫著“天字三號”,恰恰在他隔壁與天字一號房隔了一間。
路堯默了默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妨礙到了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