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律手裏拿著玉龍落地之後,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殺人奪寶在這個世界並不算很稀奇,但因有長天宗的庇佑,這些人並不敢明目張膽地對著她下手。
隻是,剛落地的那一瞬間,那玉龍竟然自己從她手裏掙脫飛到了晏清河的麵前,和周子律一樣,玉龍也把力量傳給了晏清河,之後它在晏清河手裏變成了一張弓。
呼吸一窒,竇既生的話猶在耳旁。
靈胎是兩個,都是為殺她而來的。
仿佛被一盆冰水陡然潑下,沈歸一全身都泛著冷意。
晏清河……也是靈胎麼?為了殺她的靈胎。
晏清河皺著眉頭看著手裏陡然變大成了一張弓的玉龍,他十分不解為什麼這玉龍會找上他,而且還給了他那麼強大的力量。
神器身上的力量都給了他和周子律,那沈歸一體內的魔方鼎該怎麼壓製?
他擔憂地朝著沈歸一看去,可就是這麼一瞬間他似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
是因為沒了神器的力量幫助她壓製魔方鼎而失望嗎?
還因為……周子律?
晏清河挪步走向沈歸一,可走動之間他卻發現少女似是向後退了一步,在那一刻他頓住了步伐,看著僅隔著兩三步距離的少女他握著玉龍的手不自覺用力,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
晏清河並不知道靈胎這件事,她方才那出於自我保護下意識的舉動似乎讓他多想了。
心中微歎,沈歸一主動向前走完了他未曾走完的距離來到了他的麵前。
“神器的力量怎麼樣?有沒有一種磅礴浩瀚的感覺?”
少女若無其事俏皮地對著他說說笑笑,可晏清河如哽在咽,眼尾悄然泛了紅。
“嗯,很強大的力量,我已突破至煉神還虛的境界。”
修為的突破並沒有讓他欣喜,反而方才她的那一小步卻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心裏。
他的嗓音有些啞,眼尾也有些泛紅,這狀態和那一次他在客棧裏求著她承諾的狀態一模一樣,破碎不堪折,一隻委屈巴巴的小可憐。
“我的錯,方才我隻是有些震驚,往後退沒有別的意思,不是討厭你厭倦你。”
沈歸一想了想還是開口與他解釋了一下,現在人有些多她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和上一次一樣用親親來哄他,於是她上前輕輕地抱住了他拍了他兩下便打算離開。
隻是晏清河好似真的有些委屈,她要離開的時候他卻是反手一把摟緊了她,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就是不願意讓她離開。
看著晏清河身後瞪大了眼睛的沈之言和周子律還有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沈歸一並沒有因此掙脫晏清河,因為她知道晏清河對著她的感情向來敏感卑微,方才她那一小步一定讓他心裏一定是委屈至極。
“咳……晏師弟,能否把手裏的玉龍先給我與宗門傳個信?”
沈之言輕咳一聲站在原地叫了一聲晏清河。
晏清河緩緩鬆開了懷裏的人,抿唇把神器玉龍給了沈之言,隨後便站在了沈歸一的身旁,小指勾上了沈歸一的小指,又變得纏人了起來。
沈歸一有些無奈,她覺得憑著戀愛腦,晏清河就算是靈胎怕都是不會對她下手的。
心情轉好,沈歸一勾著晏清河小指的那隻手晃了晃,跑去了沈之言身邊看沈之言如何與宗門傳信。
可沈之言手中的符籙剛掏出來就被一道劍意給撕裂了。
抬眼朝著那劍意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不少人已經把武器拿在了手中,他們的意圖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