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一回過神來冷靜了幾分,晏清河如何她心裏很清楚,這些人因為晏清河靈胎的身份很是不待見於他,但晏清河也無需他們來評判。

輕咳一聲,沈歸一道:“我沒什麼事兒了,左右謝了不跟著就好,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瀅兒也沒再挽留沈歸一,她輕笑一聲說:“好,殿下回去好生歇息,去登瀛怕還得要兩個月的路程。”

沈歸一點了點頭,隨即推門而出。

可走在回屋的廊道內,心髒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疼痛像是心髒被細絲勒緊收縮一般,和那時晏清河禁咒反噬時是一樣的。

細細密密的汗珠浮上額頭,沈歸一捂著心口大口喘息著,另一隻手抓著一旁的柱子慢慢坐在美人靠上。

禁咒反噬,是晏清河又動用那縱靈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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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澄明懸掛高空,雨後泥土的味道蔓延在這密林之中,腳下泥濘得很,周子律站在原地稍稍等了一下她與沈之言身後的千珠。

千珠跟上後,周子律讓沈之言走在前頭先行,她與千珠並行歎息一聲:“千師姐,你還在介懷小師兄之事。”

這說來找小師兄,千師姐這一路都是磨蹭得厲害。

千珠神色緊繃,她撇過頭去語氣生硬:“若是他捅了你一劍你能不介懷嗎?”

周子律原本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畢竟不是千珠,無法感同身受。

“周師妹千師妹!”

前麵沈之言急切的呼喊聲打斷了二人,周子律抓起千珠的手,帶著她小跑到沈之言身邊。

“小師兄!”

周子律看清沈之言懷裏的人後瞳孔微縮,晏清河身前衣服上都是血跡和泥濘,嘴角下巴一片猩紅,氣息微弱已然昏厥了過去。

千珠皺起眉頭看著沈之言懷裏的晏清河,難不成又是魔氣反噬?可是路堯不是已經幫他壓製了下去嗎?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反噬得比之前還要嚴重,這魔氣……

“我的靈力壓製不住那股魔氣,子律你是靈胎,或許你的靈力可以幫晏師弟。”

沈之言的靈力在晏清河體內根本毫無用處,他忽而想到之前神器玉龍渡給給周子律的力量,說不定神器之力能夠幫助晏清河。

周子律聞言點了點頭,她蹲下身運轉周身靈力,把自己靈力渡給晏清河。

果真如沈之言預料的那般,周子律的靈力很是輕鬆便把晏清河體內的魔氣給壓製了下去。

收回手,周子律蹙眉有些奇怪。

小師兄體內的魔氣不知為何有一種與她靈力一脈同源的感覺,神器玉龍渡給她的力量應當是純淨的神力,可那陰邪詭異的魔氣怎麼可能與神力是一脈同源?

“晏師弟,晏師弟?”

沈之言瞧見晏清河眉心微動眼睫輕顫似有轉醒的跡象,他喚了幾聲晏清河的名字拍了拍他的臉。

晏清河睜開眼,視線裏便是上方沈之言那張臉,他有一瞬間怔愣,這才想起來他離開霧木秘境之後心髒實在是難受得厲害靠在一棵樹下暈了過去。

晏清河推開沈之言,自己捂著心口扶著樹幹緩緩站了起來。

千珠下意識想要跑過去扶晏清河,可肩膀處傷口傳來的陣痛讓她清醒了幾分。

晏清河狼心狗肺捅了她一劍,她怎還會和他喜歡沈歸一一樣犯賤去喜歡他,這是他活該怨不得別人。

“晏師弟,你體內的魔氣很是厲害,不若啟程回宗,宗中長老定有法子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