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緊握著一快板磚,君堯腳底如風,麵色沉肅的進了廚房,在那個抱了一鍋粥的少女驚呼下,抬手就對著剛好轉身的婦人的肩頭拍了下去。
“哢嚓”的一聲脆響,隨即便是那婦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隻見她捂著已經脫臼的手臂倒在地上打滾,尖著嗓子撒潑。
“哎呦喂!這個心狠手辣的小賤人!竟然敢對老娘下手!大家快來看看,看看這個賤丫頭有多喪心病狂……哎呦!這個野蹄子,我不活了!”
旁邊那個小丫頭嚇得滿臉慘白,一臉驚恐的看著君堯,抖著嘴唇指向她,“君堯,你……你敢動手打娘,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君堯冷眼瞧著兩人的神色,踱著步子繞過在地上打滾喊疼連聲謾罵的婦人,靠近那個小姑娘,一把搶過她手中抱著的鍋,深黝黑眸中一片冷芒,“滾出去!”
她下手有分寸,自然不可能真的卸了這自稱是她親娘的婦人的手臂,隻不過用了些巧近,讓她疼一下而已。
君堯本就不是個會隱忍的性子,小時候父母對她雖然不算親近,卻對她很是尊重,後來漸漸長大,隨著能力的提高,更是走到哪都備受關注,被一眾人護著。
之前喬大嬸來,她就已經忍了一肚子氣,如今這自稱是她親娘的又來,還動手摔了家裏僅有的碗筷,要不是在這個地方殺人太麻煩,她早就把這個女人弄死一百遍了!
君花兒打了個冷顫,目光死死的盯著她手裏的粥,哆嗦著道,“君……君堯,爹和弟弟已經餓了三頓了,你能不能……”
“不能!”君堯冷冷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冷笑著說道,“要是你們不撒潑,說不定我還會一時心軟送給你們,現在麼……”她掃了眼滿地殘渣碎屑,語氣似冬日裏的寒冰,“關我屁事!”
君花兒一噎,黝黑的臉蛋愈發變黑了些,見君堯不吃這一套,不由得朝她瞪了瞪眼,這回膽倒是大了些,不再說話不再抖了。
“君堯,你把娘打成這樣,要是再不給點賠償的話,信不信我讓爹抓你進大牢!”
“好啊,有本事你就讓他來。”君堯嘴角勾起絲絲淺笑,“嫁出去女兒都是潑出去的水,何況還是我這扔河裏賣掉的?如今我們非親非故的,你們娘倆無緣無故的砸了我家這麼多東西,真要鬧到縣老爺那兒去,誰坐牢還真說不定。”
一聽君堯這話,那婦人也不賴在地上喊疼了,她利索的爬起身,瞪著一雙死魚眼,桔皮老臉糾成了一團,聲音依舊尖銳的讓人討厭。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一天沒打你就皮癢了是不是?老娘一把shi一把niao拉扯你長大,現在就想著要將老娘送牢裏去,你還是不是個人啊!臭丫頭,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說著就要朝君堯撲過來。
君堯心中鬱氣更甚,見她撲來,抬起腳便是一踹!秀眉緊蹙,正要怒罵一頓,身後卻先她一步傳來了聲音。
“吳大娘,堯堯現在是我的娘子,不是你們君家的女兒!你今日這番作為,以我跟縣老爺的交情,或許可以讓你們少吃幾年牢飯。”
他叫的是大娘,而並非娘。
語氣溫和卻暗隱威懾。
君堯很是滿意,他要管那潑婦叫娘,她第一個不同意!
笑話,一個滿嘴都是賤丫頭野蹄子的粗俗潑婦,也配當她的娘?
轉頭看去,楚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弱柳扶風般虛弱的倚在門板上,平淡無奇的臉上透著幾分慘白病態,沉著眸子看向滿地殘渣。
“你……你別嚇人了!”吳氏心中跳了跳,臉上因扭動而顯出幾分猙獰,“你以為老娘是嚇大的嗎?!村口的狗腿子都說了,你已經活不了多久,死不死就是這兩天的事了,縣老爺會和你一個死人有什麼交情!”
狗腿子是玉橋村唯一的跛腳大夫,走路一瘸一拐的,大家都管他叫狗腿子。
麵對這種人,君堯表示已經忍無可忍。
君堯已經簡直氣到了極致,她
麵色如冰,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鍋砸了過去!
她都已經看在吳氏是長輩的份上對她手下留情了,丫的還這麼不知死活,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顧忌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