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裏麵那人的模樣,君堯腳一滑差點就摔地上了,心不住的砰砰直跳,分不清是因為緊張害怕還是因為一個醫者對病人的任性而憤怒。
君堯隻知道,她現在很憤怒!
楚奕一動不動的躺在樸實的床上,取了麵具的麵容呈一片死灰色,嘴唇青烏一片,嘴角血跡斑斑,胸前起伏似有若無,整個人一看就是命不久矣,這個模樣,若是她再晚來一步,楚奕就得撒手人寰了!
一想到這,君堯就忍不住回頭遞了淩蘇一記冰刀,明知道楚奕這身體經不起折騰,身為屬下也不知道阻止一下,簡直就是該死!
大步踏進屋子,君堯陰沉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拿出蘇家送的那套銀針,努力壓下心中的情緒,手指飛速的在楚奕身上紮來紮去,絲毫不敢滯留。
淩蘇也是急得不行,心裏七上八下的站在門口瞧著,也不敢湊太近影響君堯,整個人都處在一隻心驚肉跳的狀態。
他以為主子吹一晚上的風最多也隻是感染風寒而已,哪知道事情會演發的這麼嚴重?再說主子也跟他說過夫人的醫術,他便以為隻要及時把夫人帶回來就會沒事了,可現在……!
一想到主子可能因為這一次失誤而死去,淩蘇渾身血液就跟凝了冰似的寒冽刺骨,簡直恨不得代替自家爺去死,然而不管他再如何自責,也無法讓自家爺醒過來,隻能在邊上幹著急,眼睜睜的瞧著夫人把楚奕渾身上下紮成了刺蝟。
君堯不停的運用體內的內力,手下迅速翻飛,一根緊著一根的往楚奕身上紮針,刺進他的各個穴道,額跡早就因她的緊張而布滿了汗珠,緩緩流進眼睛裏,有點酸酸的感覺,她卻騰不出手去擦,隻全神貫注的盯著楚奕身上的穴道。
好不容易給楚奕紮好了穴道,君堯已經累的不行了,勉強支撐著腳步走進桌子旁,因家中沒有紙筆,她無力的揉了揉額頭,對淩蘇冷聲吩咐道,“你在這看著他,我出去會。記住,若是他醒了一定要讓他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說著就踉蹌著腳步出了門,也不去管淩蘇的反應如何,反正她是交代了,若是辦不好,那就隻能怪楚奕自己倒黴了,愛死不死,管她個屁事!
她算是瞧出來了,楚賤人根本就是想折騰死自個兒,本來身子就裹含劇毒,需要小心調理才能徹底祛除,前幾天她為了他那點草藥在西山上晃悠了老半天,才熬了那麼一湯藥浴給他泡了泡,勉強幫他拖延了些時日,可人家偏偏要自個兒找死!
大晚上的還跑去吹風,這一吹就是一夜,還美其名曰是為了找她?傻了吧他?!不想活了就早說啊,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算什麼?真以為她君堯是個神,怎麼折騰都能給他治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