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白魚猛然睜開眼睛。
春宵之夜,他竟然做了噩夢。
夢到瘟疫、戰爭、饑荒……
“話說回來,要不是自己運氣好,恐怕已經餓死了吧……”他看向懷裏貓咪一樣熟睡的老婆,不禁感歎道:“在古代生存是真的不容易啊!”
不多時,婢女進屋叫醒一對新人。
梳洗完畢後,告知該去前廳,給長輩奉茶了。
江老爺已經在前廳坐下,側位坐著一名端莊婦人,約三十出頭的年紀。
這婦人顧白魚昨天已經見過,是江老爺的小妾,喚做蘇小娘。
江望舒的生母是江老爺的原配正妻,兩人老來得子。
她生母懷胎的時候傷了身體,生下望舒後不久,便驀然離世。
江老爺多年來沒有續弦,直到她去峨眉後,從秦淮之地帶回這個小妾。
不過這些年來,蘇小娘也沒有懷上一子半嗣。
一對新人奉完孝敬茶,江老爺疑惑道:“賢婿身上為何青一塊紫一塊?”
顧白魚啞然失笑道:“望舒力氣太大,小婿這是命大,才沒有東一塊西一塊。”
“爹,你見過隨地大小變的毛毛蟲嗎?有趣得很!”江望舒俏皮地指著顧白魚的下身,小臉笑得燦如朝霞。
“噗!”江老爺一口茶水噴出老遠,在場所有人都低頭偷笑起來。
顧白魚紅著臉拉扯了幾下她的衣角,連忙低聲道:“傻妮子,這個不能對別人說!”
“噢!這個不能對別人說呀!那你把大毛毛蟲……”
“停!這個更不能說!”顧白魚連忙捂住老婆的嘴,再讓她說下去,可就少兒不宜了呀!
“賢婿啊!真是委屈你了!望舒神智如十歲孩童,還希望你能多照顧她。”江老爺連忙轉移話題:“承蒙祖上福蔭,咱江家雖算不得大戶,卻也殷實。江家莊這些產業遲早要交到你手上的,不如及早學習打理莊上事務。賢婿你可會讀書識字?”
顧白魚點頭道:“會。”
江老爺拍拍手,總管事江富貴走上廳前。
“富貴兒啊!咱們年紀都大了,這莊子的未來嘛,遲早要交給晚輩的。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幹脆把你兒子江戈也叫來,把管理莊子的方法都教給他們兩個吧!”
江富貴一聽,細狹的雙眼開始放光,連忙應承下來:“老爺放心!莊子上的閑雜事,我這種愚鈍的人尚且能做到,顧少爺天資聰慧,想必一學就會。”
“說得也是哈,江戈能學會,我也沒問題。”顧白魚看著江富貴陰險的嘴臉,已經感受到他的惡意,這是在捧殺自己!
“真是個狡猾的人!”顧白魚暗道。
“賢婿,你可要認真地跟著富貴叔學,能不能守住產業,可就靠你了!”江老爺囑咐完,又轉頭對江富貴說:“你兒子也要好好學,將來才好接你的班嘛!”
“是,老爺!”江富貴諂媚地應允著,一回到家,立即把兒子江戈叫到身邊來。
“聽著!”江富貴嚴肅地對兒子囑咐道:“老爺讓你和顧白魚一起學治理莊子。我們要想盡辦法,讓老爺對他徹底失望!我會製造機會讓你們比試,讓老爺看到你的優秀,襯出他的愚蠢!一定要贏那小子,聽到沒有!”
江戈咬牙忿忿道:“爹,你放心,我跟著您耳濡目染十多年了,那小子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他把望舒從我手裏搶走了,還想搶我們的飯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