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聞言,臉上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小姐仁義,我替家父謝過。”
他江戈可不是省油的燈,隻謝小姐,你顧白魚算什麼東西?還上不了台麵。
“江戈,聽說富貴叔屁股被打開了花,真的假的?”
江望舒一臉興奮而又好奇的樣子,差點讓顧白魚笑出聲。
大家都知道小姐性情率真耿直,沒有那些彎彎繞繞。
一向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江戈又不好怪她。
“家父的確挨了罰,還在臥床休息……”江戈尷尬解釋。
“不對呀江戈,屁股開花,怎麼能臥床休息呢?應該是……趴床休息吧!”
望舒一臉天真燦爛,說出的話卻句句紮心。
“小姐說得沒錯……”
正當江戈說話的時候,顧白魚趁他不注意,閃進屋內:“老婆,你就在外麵休息,我替你進屋看看富貴叔。”
江戈可不想他看到爹的狼狽樣,想伸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顧白魚剛走進屋,就看見一雙幽深哀怨的眼睛盯著自己……
把他嚇了一跳!
“富貴叔,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裏難受我能理解!可也用不著像怨婦一樣苦大仇深吧!”
趴床上的江富貴,整張臉呈豬肝色,雙目圓睜,遍布血絲,狀態十分糟糕。
“哼!別以為你買通了劉大人,就可以高枕無憂!等我傷好了,我要去京城上告!到時候……”王富貴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大聲道。
他雖然不到五十歲,這段日子卻蒼老了許多。
但他那副陰狠的表情,仍然使人望之生畏。
“到時候,再被打五十大板,關半年?”顧白魚輕輕歎息,“看來這段日子,你的苦還沒吃夠?”
江富貴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你,我何至於落魄至此?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最好祈禱這輩子都不要落到我的手中!否則……”
“否則什麼?你還想殺了我?”顧白魚搖搖頭,“富貴叔,多大的人了,這種威脅的話,是最沒有意義的!”
顧白魚說完,雙手一攤,補充一句:“幼稚!”
“……”江富貴沉默了。
“我勸你還是好好養傷,不要再做傻事!”
顧白魚走到床邊,猛地掀開他背上的被子。
江富貴頓時暴怒:“你幹什麼?!”
他努力劃動四肢,像隻被困在淺灘的烏龜,發出一陣哎喲喂的痛苦呻吟。
顧白魚沒有理他,反而將搭在他屁股上的一層白布揭開,查看起傷勢。
“顧白魚!你在幹什麼!”
江戈衝進來,揮起拳頭便要打顧白魚,卻被望舒捏住衣領,像小雞一樣丟了出去。
“哎喲,富貴叔,你屁股都爛了,還這麼衝動幹嘛!”
顧白魚看著傷勢,忍不住皺起眉毛。
江富貴被打了板子,又在牢裏關了半個月,任江戈找遍關係,也沒能撈出來。
傷口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吃喝拉撒都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傷口很快就發炎化膿腐爛。
以至於抬回家一個月,請了好幾波郎中名醫,都沒有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