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曉正說出來的東西和徐誌恒的推斷一模一樣,令他多少覺得有點意外,不過推斷終歸隻是猜測,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的情況下,是難以叫人信服的。
證據的重要性,奚曉正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在來徐誌恒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初我隻是想尋求保護而已。”
“那你大可以找他們,不用來找我啊?”
“不,我信不過他們。”
“為什麼?”
“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奚曉正從懷裏拿出一部小型攝像機,打開操作頁麵,選擇唯一的錄像點擊播放。
錄像的時間長約十分鍾,分別是由五分鍾一段的錄像剪接在一起。第一段播放出來的畫麵是在一間四周是牆的室內,雜亂的擺設,讓人無法想象到這會是在哪裏。一張有滾輪的鐵床孤獨地躺在房間的正中間,上麵睡著一個全身**的男人,在微弱的燈光照明下,他的臉顯得異常蒼白。
當播放到快三分鍾的時候,一個人影背對著從攝像機的鏡頭前走過,來到鐵床旁邊,小心翼翼地將屍體背在身後,走出了房間。攝像機剛好清晰地拍下了男子的模樣,看得徐誌恒眼睛瞪得老大。錄像裏的男子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何勇。
“光有這一段錄像還隻能夠說他參與了這件謀殺案,是共犯而已。”徐誌恒說。
“是的,不過你可以放心,還有第二段。”
畫麵閃爍了一下之後,第二段錄像的畫麵出現了,是一個全新的場景。這次的拍攝角度有點不一樣,是橫向拍過去的,正好對著何勇,隻見他手中拿著沾血的硬物,一直看著攝像機所在的方向,臉上泛起了冷酷的笑容。接著畫麵開始傾斜,幾秒之後看到的是夜色下的水泥地麵。
“我想這樣就足夠成為關鍵性的證據了吧?”
“是的,不過我不明白是怎麼拍下來的?”
“實際上,對何勇的質疑是陳仕緣先提出來的,他認為何勇與他老婆有不正當的關係,便雇傭了偵探去進行調查,然後帶著偵探調查後的報告來找我。”
“報告的原件有沒有?”
“抱歉,原件已經不見了。”
“在哪裏不見的?”
“我將它放在家裏臥室的抽屜裏,有鎖的,但是當外出回來發現櫃子被人撬開,裏麵什麼東西都在,唯獨這份調查報告不見了。”
“當時有告訴警察嗎?”
“當然沒有,你想我們都被警察告一個非法調查的罪名嗎?”
“但是我這個警察照樣還不是知道。”
“我信得過你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你的目標並不是停留在這種簡單的事情上麵。”
“那後來呢?”
“後來我也雇傭了同一間公司的偵探,開始著調查。這時陳仕緣自告奮勇地跟我們說,可以在他身上裝一個小型攝像機,才拍下了那些畫麵。”
“你的意思是說陳仕緣早就知道了自己會被人殺死?”
“對的,因為偵探說有人在對陳仕緣的朋友關係、身價資料等的情況進行過調查,所以推斷說極有可能是有人盯上了他。”
“就是何勇?”
“當時我們一致認為他最有可能,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告訴我!”
“我會說的。”奚曉正有點緊張。“陳仕緣為人其實還是可以的,隻不過他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很喜歡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
“那種事?”
“就是男女一起才會做的那種特殊的事情。而據陳仕緣對我說的情況,他看上了一個女人,從她高中時期便有著不正當的關係,一直持續到現在,剛好何勇也是喜歡這個女人,所以在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後,好幾次都來到陳仕緣的公司裏鬧。”
“是聖華集團?”
“對,你也知道啊!”
“因為我也去過那裏調查。”
“那你應該知道何勇好幾次都是滿臉怒氣地離開的吧?”
“這種事,連聖華集團的人都知道得很清楚。”
“所以我就跟他說,為了聲譽問題,趕緊同何勇進行協商溝通,同時對自己的員工進行說明。陳仕緣也同意,便與何勇約定了一個時間和見麵地點。”
“如果我的推斷沒錯,他就是那一次戴上攝像機,然後去了約定的地點,接著因為談不攏或者其他原因就被何勇殺死了。”
“是的,所以你才看到那些錄像。”奚曉正說。
“想不到他竟然這樣的偉大。”
“那還不是為了他自己。”
“不管怎麼說,現在有了這段錄像,便有十足的底氣了,我可以把它保留在這裏嗎?”
“可以的。”
“好,那接下來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你大可以去找之前雇傭進行調查的偵探那裏尋求保護。”
“不行的。”
“不明白。”
“這是因為幫我們進行調查的兩個偵探在最後一次發送了調查文件過來電子郵箱之後,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我打他們的電話好多次了,都是提示關機狀態。”
“真奇怪。”
“嗯,我懷疑他們可能被人處理了。”
“有可能,畢竟他們調查的或許是太深入了。如果這句話成立的話,那麼這段錄像也可能會被處理他們的人知道。”
“有這個可能性。”
“這段錄像可以放心交給我,另外我覺得你應該申請證人保護。”
“這樣有用的嗎?”
“放心,如果說你不信任普通的警察,那就應該相信他們。”
“那我信你了。”
“嗯,我現在打個電話過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