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有些詫異,他看向周離,臉上浮現出些許興致:“有些時候,你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死過一次,很正常。”
周離笑的很平和,“當年你也在場。”
“可惜了。”
漢王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若是你當年肯歸附於我,何至於此?”
“我現在挺好的。”
周離挑了挑眉,看著逐漸落入下風的千戶,淡然道:“有個愛著我的姐姐,一個好看到爆的未婚妻,一群交心的好友,幾個關愛我的長輩,還有誌同道合的道友。我要是來了您這裏,恐怕沒有這些吧。”
“我若是說些榮華富貴的東西,恐怕就落了下乘。”
漢王笑著搖了搖頭,很顯然,他也明白對於周離而言,所謂的榮華富貴和高官厚祿根本比不上這些,“甚至,我已經有些羨慕你了。”
“有何好羨慕的?”
手微微攥緊,千戶右臂的血光格外顯眼。周離神色如常,平靜地說道:“您也有愛伱的妻子,能力出眾的女兒,還有十三座北環城市的一切,您的權利和財富已經到了頂峰,所以,我還是不理解。”
千戶的刀格擋住了李崇軍的一劈,可卻被一記短拳重重砸在了右腹。周離望著這一切,聲音不鹹不淡地說道:
“您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你敢和我平起平坐,是因為你有一塊禦賜的金牌,還有一個龍虎山的正一道大弟子的支持,不是因為你自己。”
漢王淡然道。
“可問題是,我有啊,您說的這些都是我的,我不裝逼就來不及了。”
周離笑眯眯地說道:“您也清楚,這次的太營就是一個鬥獸場。看起來不平衡的局勢,其實早就平衡的不能再平衡了。”
“您有掀桌的底氣,我又何嚐沒有呢?”
聽到周離的詢問後,漢王挑了一下眉。刀如虎撲,重重砸落,李崇軍的右臂被千戶一刀砍到了骨頭附近,猙獰的血肉模糊而醜陋。
“你的底氣是什麼?你那個無法及時助你的僵詭未婚妻?”
顯然,漢王是知道贏鳶的。他看著節節敗退,渾身上下滿是血痕的李崇軍,麵不改色道:“還是說,諸葛清?”
“不不不,都不是。”
周離笑的很奇怪,他就像是在半繃不繃一樣,又想笑,卻又在努力地維持著冰冷的人設。他拍了拍大腿,輕聲道:
“這場鴻門宴,您今天注定是唱不起來了。”
“哦?”
漢王一挑眉,笑道:“為何?”
湊到漢王的耳邊,周離伸出手,像是小學生說悄悄話一樣,低聲道:
“您也不想宏偉樓的慘案再次發生在太營吧。”
“?!”
頓時,漢王的瞳孔炸裂了起來。
李崇軍的刀被千戶劈到了一旁,他驚愕地看著千戶,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金蛇夫人似乎對這個結果早就有了答案一樣,毫不在乎,滿臉寫著無所謂。她看向千戶,又熟悉又陌生,眼中滿是感慨。
隻有漢王,他在顫抖。
他終於明白了,昨天為何錦衣衛和夜不收都沒有出現。
你他媽就為了幹這件事把錦衣衛全派出去了?!
你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