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
說集貿啊,於謙啥也沒說。
但是,這句話在漢王的耳中,意味可就長了。
“這金牌是於謙給你的?”
漢王看向周離,眼中凶光乍現,攥著金牌的指節用力到了泛白的地步。
“賜的,賜的。”
周離謙虛道:“您別弄的這金牌好像是免死金牌一樣,那玩意可不值錢。”
漢王沒有第一時間言語,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周離,指骨泛白,用力不已。片刻後,他笑了。
“好,好,好。”
連說三聲好,漢王氣笑道:“你真能忍啊,小子,你真敢忍啊。”
“昨天晚上我的刀都快架到你的脖子上了,你都能忍得住不把這金牌拿出來?”
昨天夜裏,漢王不止一次地動了殺死周離的心思。他也看得出來,周離察覺到了自己的殺意。他就在等,就在逼迫周離拿出他的底牌,讓他看看憑什麼周離敢主動來到太營自投羅網。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即使到了那個地步,周離都沒有將金牌展現出來。
“那不是怕您拾走嗎?”
周離笑了,笑的很蕩漾,“當時那種情況,您要是給我這金牌不小心拾走了,我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賭一把,又何妨呢?”
“你就不怕賭輸了,最後人和金牌都沒了?”
漢王也笑了。
“您太霸道了。”
周離搖了搖頭,笑道:“您覺得你站在大勢之中,喜歡用陽謀。我不一樣,我就是陰溝裏的老鼠,賭,是我最擅長的東西。”
“那你當年殺了宰相的兒子,被廢了一身的武功,不就是你賭輸了嗎?”
漢王冷笑道:“還是說,你準備就輸一次?”
“誰跟您說我輸了?”
周離笑的更開心了。他看著漢王,笑容燦爛,眼中卻深不可見的深邃,“您說,我一個白身,用一身武功的代價殺了宰相的兒子,還把他的腦袋扔到了宰相麵前,這···”
“算得上輸?”
“哦?”
鼓聲響起,漢王的授意之下,第二場的刀劍表演開始了。但這一次,不是鴻門宴,也沒有劉邦和項羽。
有的,隻有秦王,還有匹夫一怒的唐雎。
“你想殺我?”
漢王的話語很直白,一旁的漢王妃此時臉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攥著裙擺。她沒有想到,本來一場她心裏普普通通的宴會,會成為這副模樣。
“不敢。”
周離回答的也很果斷,“您是淺雲的父親,還是漢王,我怎敢殺您?”
“嗬,若不是淺雲,你早就和我翻臉了不是?”
漢王笑了。他看著那正在上演“嶽飛破陣”的戲班子,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重情重義,一腔熱血,卻又老謀深算的不像這個年紀的人。你不是天才,你是妖孽,徹徹底底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