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和唐莞背對背擁抱,躺在地上流著屈辱眼淚的周離,道長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對一旁石桌上的徐玄說道:
“徐玄,你現在能看到多少條線?”
“你自己不會去算嗎?“
徐玄半答理不搭理地抬了一眼,輕哼一聲扭過頭。
“小道想要開盤卜算需要太多的準備,還勞心費神,怎能與玄兒探知命運線相提並論呢?”
道長絲毫沒有被針對的感覺,反而是一副淡然的笑意,伸出手,柔和地摸了摸黑貓的腦袋。黑貓眯起眼,臉上浮現出小小的竊喜,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哼了一下,驕傲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祥瑞。”
“好好好,所以,祥瑞大人是看到了些什麼嗎?”
諸葛清笑眯眯地問道。
“哼哼,我當然看到了。”
徐玄睜開雙眼,金色的豎瞳帶著些許玄色,神秘而深邃。她望向不遠處的金絮雕樓,貓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那座樓宇之上,滿是黑與白的線。”
“黑與白?”
諸葛清聞言怔了一下,一時間有些沒有理解。
“這世間命運線無非七色,而黑與白則是最為特殊且獨立的存在。”
作為天生的祥瑞,對於命運線,徐玄的理解遠比其他人更為深厚。她微微弓著身子,正色道:“黑色的命運線,往往是一種極端的惡才會牽引的命運。一旦黑色的命運線延伸,必然會是一場可怖的災難。而白色的命運線則是盛世之象,若是白線能延伸,則會有太平盛世出現。”
“這麼準?”
周離爬了起來,乖巧地並攏著雙腿。他不是暴露狂,實際上他是穿了底褲的,隻不過他很難將這條充滿了姐姐的愛的粉紅內褲展現出來。
“也不會這麼準。”
徐玄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我能看到的命運線都是比較表象的,更深層的我是無法看到的。可能這些黑線這種包含了能拯救世界的命運,也可能那白線之中滿是灰暗與災厄的線,我隻能說,金絮雕樓現在被黑白纏繞著,其他的我也無法確定。”
“道長呢?”
周離看向一旁的諸葛清,開口問道:“你能算出來嗎?”
諸葛清想了想,在一旁徐玄驚愕的目光下隨意地伸出手卜了一卦,隨後搖搖頭說道:“我也一樣,隻能算出【所圖甚大,所欲甚遠】。”
“你不是要開盤嗎!!!”
麵對輕描淡寫的道長,徐玄直接炸毛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靈收到了極大的創傷,一個可愛的貓咪被謊言擊穿了心房,這種行為是要被控訴,要被舉報,要被···
呼嚕呼嚕。
看著被諸葛清抱在懷裏,不斷被撓著下巴,發出呼嚕呼嚕幸福低吟的徐玄,周離等人齊齊歎了口氣。
可憐的湯姆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已經通知了錦衣衛。”
郭淩蘊推開石門,一身大紅錦袍格外顯眼,“今夜錦衣衛會隨時待命。”
“夜不收也做好準備了。”
侯玨吊兒郎當地從牆上翻了過來,然後被郭淩蘊淩空抽射踢了回去。
“走門。”
郭淩蘊怒道。
片刻後,侯玨灰溜溜地從大門走了進來,“天天在夜不收裏呆著呆習慣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