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廣西,潯州府。
自古以來,有百越之地之稱。
從北往南,連綿青翠的山勢,過山之間的綠水,隨著南下,靠近沿海州府,逐漸離開視線。
一個不到二十,身著樸素,樣貌平平無奇的男子遊曆到此。
男子數個月前從扶桑歸來,後順著沿海南下,一路到了潯州府,即將往廉州府的港口去,據說那裏,有前往東南諸國,下南海的渡船。
男子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四年前的白開。
白開三年前離開父親遊曆,走了一遍北方,之後出海扶桑。扶桑歸來後,沒有急著回去見老爹,而是南下遊曆,打算去東南諸國看一看。
傳聞那邊,風情民俗,千變萬化,更有各種中原聞所未聞之物產。
之所以有這個打算,因為當今陛下派遣鄭和出航,帶回了各種異物以及各國見聞。從江湖中得知的白開,年輕意氣,決定親自走一趟。
正行於山野道間的白開,突然聽到前方的異響。
“額?”白開不由神色一凝,悄悄的靠近聲響之處。
借著遮蔽,遠眺到底發生了何。
定睛看去,隻見一個白衣儒衫清瘦書生,坐倒在地,神色驚恐。
他的眼前,是幾個山匪,手持利刃,麵目不善。
其中一人,手執一幅畫像,對照著這書生本人。
“大哥,好像就是這個?”一名山匪,對一旁袒胸露背漢子道。
這賊匪漢子瞄了眼畫中之人,再回看向這個文弱書生。
“畫中的另一個人呢!”賊匪漢子凶凜道。
文弱書生哀聲害怕言:“什麼另一個人?大爺,我素來……就一個人啊……”
“額!”賊匪漢子麵色一變,手中大刀一揮而下,直接停在了書生的額頭三寸處。
文弱書生嚇得不敢動彈,嘴唇顫抖得不知作何言語。
“你們這幫讀書人,心眼最壞!還想誆騙老子!這畫上的,不是你嗎!”賊匪漢子一把搶過圖畫,那畫像對在文若書生麵前。
畫像中,繪製著二人。
一個白袍清秀書生,看起來弱不禁風。另一個,麵目憎惡,黑須糙臉,看起來極為不善。
這二人在同一副畫中,差異極大,令人忍俊不禁,過目難忘。
文弱書生看著畫中人,無奈道:“大爺,這……這不能證明是我吧?”
“我們讀書人,都差不多這模樣。”
這話讓這幾名賊匪,有些沉默了。
確實!那群書生,不都是這個樣子嗎?一個個的,瘦胳膊瘦腿,一臉好欺負的樣。這畫中的樣貌,確實很難斷定,一定是眼前之人。
“大哥?這……有點道理。”一名匪徒言。
賊匪頭子怒了,“有道理!有什麼道理!這家夥,指不定在胡言亂語!總之,先抓回去再說!”
大刀抬起,命令下屬綁了這書生。
“額啊!!”
就在匪徒下屬二人要擒拿捆綁這書生的時候,不知誰扔而來,兩塊飛蝗石,直砸兩個匪徒的額頭,砸得頭破血流,叫喊連連。
“什麼情況!”賊匪頭子大驚,左顧右盼。
然而,根本看不到有何人在。
文弱書生驚詫的看了看四周,咽了咽唾沫,蜷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