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和同路的幾人陸續登了船。
渡船上除了柳葉公子桂柳斜、其隨從蕭轍,書生楚非煙,莫名的老者歸老,還有大量的商客。
白開靠在船頭圍板,吹著鹹濕的海風,思索著一些疑惑。
此前的那些遭遇,結束了嗎?登了船,離了海,就算了結?還是說,那禍患,依舊延綿,已經降臨了船上?
就在困惑之時,登岸口,一輛拉著貨物的馬車停來。
“都小心點!別掉水裏了!我這一批可是貴重的貨物!”
一個身材肥胖,錦衣華服的中年白臉男子,正指示著搬運貨物的碼頭力工。
那些力工們在這位雇主喝斥下,小心翼翼的把貨物搬上。
“公子,又是一個遠海經商的。”隨從蕭轍淡淡一聲。
柳葉公子瞥了一眼那富商胖子,並不言。
楚非煙看著這登船的貨物客商,眼神微凝,露出一絲異色。
那個白發須白的歸老站在船圍板後,看到這個客商前來,第一次正視凝望,眼眸中睛眸一閃。
登船以來,這位歸老沒有真正意義的注視過任何人,唯獨這即將登船的胖富商。
隨著貨物搬運完畢,力工紛紛離開,感激雇傭大手筆。
胖商客很是滿意登船,那副氣宇姿態,在整個登船的客人中,都實屬特別,引起船上客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白開打量著這胖客,隱約覺得,這人不是一般的商客。
且,還發現,那歸老對於此人,很是注意。
……
“嘟——!”出發的號角吹響,水手拉起船錨,隨著揚帆風動,碩大的渡船離開港口,出發南下。
船離岸,比起脫韁的野馬更加難以莫測。
波瀾的汪洋上,再大的船,都是渺小可憐。
這一刻起,再也沒有真正的安全可言。
“嘔!”弱不禁風的書生,抓著船頭,頭俯船外,猛得嘔吐不止,似乎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白開拍著楚非煙的後背,安撫問道:“還好吧……”
眼神中有些無奈,怎麼暈船暈成這樣?
楚非煙一臉的煞白,整個人如同魂飛了那樣,已經沒氣力多言。
白開不理解楚非煙的感受,自己第一次出海的時候,也沒有暈船,更沒有太大的難受,天生就適應這種磨難的樣子。
“暈成這樣,去什麼遠海啊?怕不是死在路上吧?”此時,那胖客商嘲笑的走來。
楚非煙瞄了對方一眼,雙目無神,被白開攙扶著,站都站不穩。
“年輕人確實不行,身體還沒我這個老家夥好。”那白發蒼蒼的歸老也突然走來,說道幾聲。
胖客商看向老者,一臉肥肉擠出笑容的溝壑,“老先生,這把年紀了不在安享晚年,還跑什麼遠海啊?若是路上發點什麼病,怕是沒藥救啊。”
歸老淡淡笑說:“不必多心,老夫身子骨硬朗,死不了,怎麼都死不了。”
白開目露疑色。
這二人是不是認識?
胖客商看向白開,遂說道:“帶他船艙休息,給鼻子抹上酒或醋,這樣好得多。”
“哦。”白開應了一聲。
按照所說,帶這難受不已的楚非煙去船艙內。
等到吃飯的時候,才離開屋中。
船內有專門的吃飯處,幾乎所有的客人,都要前往那一處吃食,除了那些花了大價錢的貴客,有專門的酒食送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