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走入長風鏢局內,立即便有上來迎接的下人。
“這位少俠,可是來押鏢的?”一位年輕的,身著仆役服飾男子,上前詢問。
白開看了眼對方,生麵孔。
當年接待的活,是一位中年和善的管事才對。換人了?還是不幹了?
白開懶得多想,自己離開這麼多年,總鏢頭聽說都換了,何況下人呢。
“不是,我找人。”白開和善的說。
“哦?你找誰?”年輕下人問。
“我找鏢師白一波。”白開笑說道。
白一波,自然就是自己老爹。
“額!”年輕下人一臉的困惑,像是在思考。有這個人嗎?
“嗬嗬,不好意思,我新來的,鏢局的人,記不全,我替你問問。”年輕下人,抱歉的說。
“哦。”白開點點頭。
理解,但又有點奇怪。長風鏢局可是汝寧府一帶最大的鏢局,怎麼招待來往客人的下人,是個這般不熟悉的?
我走的這些年,鏢局這麼不講究了嗎?
下人看到一位老鏢師,連忙上前,“徐鏢頭!您在啊!我問問您,咱鏢局有沒有一位白一波,白鏢頭?”
這位黑白發須,麵如老狐的鏢頭,聽到此話,神色一驚。
“你怎麼會問此事?”
下人指著門口內白開,解釋道:“這位客人問的。”
這位老鏢頭抬頭看去,看到那個風霜雨雪,無了稚嫩,充滿氣力的年輕人。一瞬間,眼眶閃爍,激動的跑上前,“你是……你是……”
白開抱拳以禮,恭敬一聲,“徐老狐狸,好久不見。”
徐狐,長風鏢局的鏢頭。自己父親走鏢的領頭,基本都是這位徐叔。
“長大了……長大了啊!”徐狐雙手抓著白開的臂膀,上下捏動,有些抽噎。
白開笑了笑,“老狐狸,我爹在嗎?還是去押鏢了?”
老鏢頭徐狐頓了頓,凝固一般。
……
草木豐茂,綠水青山的山坡上,一座墳墓,屹立其中。
墓碑之上,“白一波”三個字,異常刺眼。
看著墳墓的白開,一動不動,定定的望著。
沒有哭泣,沒有大吼大叫。但站在身旁的徐狐,能深切的感受,那撲麵而來的悲傷,痛苦。
“三年前,我們押鏢應天府江浦,鏢物已經交接完成。按照慣例,大家要去吃喝玩樂一番。集合的那一天,大家都沒有等來老白。後來去了老白的客房,才發現他倒在血泊中。”
徐狐神色哀痛的說。
“凶手呢?查到了嗎?”白開低沉的聲音,肅問道。
徐狐搖了搖頭,“查了,鏢局上下,盡力的查了,沒查到。”
“怎麼死的?”白開又問。
“利器所殺,具體什麼兵器,看不出來。驗屍的時候,實在看不來,我走了這麼多年江湖,沒見過這樣的傷口。”徐狐至今疑惑。
白開轉頭看向徐狐,眼神陰冷,“說清楚點?”
徐狐心中一顫,遂說道:“那傷口,極其的薄,如同蠶絲一線過。尋常的刀劍兵器砍入,根本不會產生如此淺的傷痕。但是,傷得又極深,一擊斃命,傷口所過之境,內髒皆傷,血液從傷口中大量流出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