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開門而入,出現眾人眼前的,是個身材頎長,劍目眉星,氣宇軒昂的二十七八的男子。
他手中拿著本該小二拿的托盤菜肴,端目相覷中,一個抖手,托盤上菜肴“哐當!”落到圓桌上。
那一聲驚響,在場眾人打了個寒顫。
白開回看此人,眼神微凝。
眼前之人,當然知道是誰。
長風鏢局現任總鏢頭,卓成風。
和自己年紀相差不大,但是自己從小,並沒有和他有過往來。
鏢師的兒子和總鏢頭的兒子沒有來往,很正常。
“諸位敘舊完了吧?鏢局那邊少了大家可不行啊。”卓成風肅然一聲,那雙眼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場的鏢師鏢頭連忙起身,一個個略顯慌張的推開椅子,連忙離開。
徐狐和藹的和白開說道一聲,“先回去了,晚些時候,可以再找叔。”
說著,走過卓成風身邊,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白雀酒樓二樓雅間內,立即隻剩下二人。
“誒……”白開搖了搖頭,看向一桌酒菜。
哪裏吃得完啊,明天的飯菜都有了。
卓成風沒有離開,而是關上屋門,腰間一個鼓起的袋子,“砰!”的放到了白開的桌麵前。
“額?”白開愣了愣,看向好似裝了石頭的袋子。
卓成風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視線再也不看向在旁坐之人。
白開打開袋子,裏麵裝的,是白花花的雪紋銀。
“這是……?”白開愣了一下。
“鏢局的規矩,給死去親屬的撫恤金,裏麵還有你爹存了多年的月錢,都在裏麵了。”卓成風拿起酒杯,麵無神色的說道。
“哦。”白開點點頭。
存了這麼多?
卓成風飲了杯中酒,又繼續倒酒道:“當年那一莫名的鏢,是我接的。白一波的死,我怎麼也有責任。他若當時沒去江浦,說不定就不會有事。更不會如今,凶手都找不到。”
白開淡淡一聲,“那我應該也怪修路的,開客棧的,養馬的。要是他們不做這些事,我老爹應該哪都去不了。”
卓成風眼珠一抖,一口飲盡酒。
白開認真的問道:“當年那一鏢,到底是什麼?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吧?”
卓成風目色一凝,“我不知道。”
“當年我結管鏢局,意氣太盛,麵對那樣的大鏢,不知鏢物的情況下,我還是接了。畢竟,當年誰敢對我們長風鏢局下手。”
“那趟鏢,確實很順利。從接鏢到結鏢,都沒有發生意外。你爹的死,也是再劫鏢之後。和鏢有沒有關係,我們也不確定。你想找凶手,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了。”
白開神色有些失落,自己知道,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事情過去了三年,現在再想找出真凶,實在是太難。
白開又問了問,“我爹在鏢局,有什麼仇敵嗎?”
這個問題,剛才白開不好在那些叔叔麵前問。這等於是明著麵懷疑他們。
卓成風回答說:“應該沒有,這一點,我當年問過我爹了。也私下調查了,應該不是同伴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