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城內府宅出租地。
富商黃煜正在內堂,來回小步快走,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看門外。
那位救他少俠,還回來嗎?
這是黃煜心中唯一想法。
自從上次被那張淝派人襲擊,就心有餘悸,總感覺還會再派人來。但是,自己的手下對於他們的武藝,又不放心多少。
難熬,這日子太難熬了。
要不,把漕運的生意賣出去吧,換個平安?
正猶豫間,白開再次出現在視線中。
“白少俠!您還在啊!”黃煜有點老淚縱橫的樣子,快步走出,上前迎接。
白開恬然一笑。
本來自己的計劃,是不回來了,但是計劃有變。
“黃老爺,今日那張淝沒派什麼惡徒來吧?”白開問道。
黃煜哀笑一聲,“還好,我今日就在府中,哪都沒去,一切平安。”
白開點點頭,悠悠走入內堂。
思緒中,正在回憶當時和少年郎的事。
名正言順?
“黃老爺,你覺得,我們有辦法名正言順的扳倒張淝嗎?”白開問道,這也是自己回來的原因。
他們都是漕運的生意人,互相之間,比較了解。
黃煜露出愁苦的神色,“所謂名正言順,不就是走官府朝廷的路嗎?”
“這一點,大家都說過了,我們在朝堂的關係,比不過張淝,甚至,我等都不知張淝的背後是什麼大人物。”
“哦,也是……”白開坐了下來,認同一聲。
正道的路走不了,還怎麼名正言順?
到頭來,還不是威逼襲殺。
黃煜突然想到什麼,告知說:“如何對抗張淝,我們經驗不算最多的,真正和張淝有過激烈交手的,是上一任應天府漕運家族。”
“額?”白開略微好奇,“什麼意思?”
黃煜言:“上一任漕運家族當初和張淝那是鬥得腥風血雨!張淝也是很不易才從對手手中奪到如今過半生意的。那家族也因此,慘死殆盡,不過,據說那家族公子還存活!”
白開說道:“所以,我們若想正麵和張淝交手,就要尋到那位公子,這樣,勝算大些。”
黃煜點點頭。
白開好奇道:“那公子在何處?叫什麼?”
黃煜微微搖頭,“我江寧人,對於這原江浦之事,不太了解,我也不知這公子去何了。不過這公子叫什麼,我到是知道。”
————
玉壺客棧。
客棧的生意依舊冷清,除了飯點,多一些客人,大部分時候,都是無人來往。
毛南掌櫃坐在桌案前,愁眉苦臉的看著衰敗的屋梁樓木。
“這日子何時是頭啊?”
毛南掌櫃不清楚,需要過多少人,這件凶案的事,大家才忘記,才不在乎。
但他相信,時間如同江流,會衝刷結束一切的。
現在,還有幾個人記得,當年江浦漕運第一家族。
白開走入客棧,在毛掌櫃的視線中閃動。
毛掌櫃和藹一笑,起身上前,“客官,您又來了!我就知道,我們客棧這麼好,來了一次,肯定想來第二次。”
白開直接躍過毛掌櫃,眼神從進來的一刻,就不在他身上。
“不住店,不打尖,不找你。”
說著,直接朝賬房的櫃台走去。
櫃台前,那賬房石琅軒,好似永遠打著算盤,看著賬本,誰也不正眼瞧。
他一身的氣宇,與別人總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