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佳麗出江南,帝王之州莫金陵。
金陵,如今的南京,曾經的六朝都城,自三國孫仲謀起,後世各朝各代皆借此長江之水天險,建立一國京師都城。
奔流濤濤長江上,一艘渡船靠離港口,船錨落下,激起水花四濺,一場遠航遊行,到了終點。
幾個從湖廣永州府而來的鏢師,曆經長途,終於到了京師之地應天府。
“終於到了!”莊萍從船上跳下,整個人從憔悴的樣子,變得神采飛揚,活了過來。久居塞外的她,哪裏坐過這麼久的渡船,開始還好,漸漸的,整個人如同精氣神被吸取一樣。
“呼……”白開輕喘一聲,遙望繁華京師都城之影。
段徒三環視著周遭,看著渡口一排排的巨船,來往商旅,數不勝數。不由得問:“鏢頭,接下來呢?”
白開淡淡一聲,“入城。”
接著眾人趕路出發,往都城繁華內走去。
按照當年說的,那少年郎在城中會有人來接應自己。
“據說要天子要遷都,遷往順天府北平,北平都已經改名北京了。”楊骨錚閑談道。
莊萍無所謂的說:“遷就遷唄,跟我們又沒關係。”
白開眼神一凝,回想當年那少年郎的話。
天下州府,除了順天府和應天府,隨便哪個地都行。
這京師之地,看來是隻能他們天下府的親信掌控。
話說這一年來,他們處理那個叛徒了嗎?
“白開,這鏢到底押給什麼人啊?”莊萍看向白開,忍不住的問。
一路上,忍著很久了,如今到了目的,終於按捺不住。
白開微微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誰,叫什麼?”
自己和天下府的事,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他們,也不打算告訴他們。心裏很清楚,一旦和他們牽扯上,太過靠近,麻煩便會接踵不斷。
總之,此次弄清老爹的死亡真相後,就和他們完全脫離關係。這天下府,離得越遠越好。
不過,那小子真的查清了嗎?不會把糊弄過來的吧?
白開眉頭一皺,露出了懷疑惆悵的神色。
阿英餘光注意到白開的異樣,從永州府出發開始,就時不時注意到他大異色。這不是正常的他,尋常時候的他,總是一副無所謂,愛怎麼怎麼的隨意樣。
正行間,一輛極為寬敞華麗的馬車趕來。
“籲!”馬車驟然停下,停在白開等人眼前。
車夫立即下馬,恭敬抱拳,“您就是永州鏢局白開白鏢頭吧?”
楊骨錚拿著“永州鏢局”的旗幟,一眼遠望,便知這群人的來曆。
這群人中,認出白開,無非從段徒三和白開中選一個猜。
白開點頭道:“對,我是。”
車夫欣喜笑說:“太好了!我們公子等你許久了,請隨我上馬車,我帶你們前去!”
楊骨錚咧嘴笑說:“好啊!”
段徒三也沒意見,欲要上前。莊萍直接伸手攔住,低語道:“喊你們,你們就上啊……”
阿英看向白開,淡聲問:“如何?”
白開一副從容無畏的樣子,“這裏是京城,怕這麼多幹嘛?”
就這樣,五人上了那車廂內,裏麵極為寬敞,還擺著一場紅木桌案,上麵放置著蜜餞水果,上好的濃茶。
白開絲毫無懼下毒的倒茶吃果。
看著白開無懼,楊骨錚也不客氣,拿起一果,笑言說:“老大,你這朋友,夠闊氣的啊!不愧是京城的人物,一開就是達官顯貴!要麼就是商賈巨富!”
白開淡淡一笑,不想多談。
如今,有些後悔,當時沒強硬的把他們留在祁陽,帶到了這“凶險”之地。
莊萍神情上,越發的疑惑警惕。
“不會有詐吧?”
白開沉聲嚴肅的說:“等一會,我去交鏢物,和雇主會談一些事,可能有點久,你們就在外麵候著,不用擔心,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