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後院內堂。
堂內隻有白開和少年郎二人。
氣氛凝肅,沒有什麼歡笑打趣,也沒有抱怨憤怒,有的隻是專注認真,互相交換情報。
白開把這幾日在紀綱府中看到的,得知,轉達這位少年,希望他能夠分析出什麼一二。
“當年送往江浦張淝的私鹽,在紀綱府中?”少年郎眼神低沉,思緒流轉。
白開回答說:“嗯,應該不會有錯。首先,這件事就古怪。私鹽這種東西,最終應該銷往各城,把物換成銀子。現在這算什麼?難不成要紀綱自己賣?不合理啊。”
“而且,每一箱鹽都少了快一半。這更奇怪,吃也好,送也好,不應該是這麼用的吧?”
少年郎沉思著,抬眼看向白開,“我這裏有個情報,也許有用。”
“長江以南以北兩處,不少天下府的成員,離開駐地,往應天府到順天府的一帶路途去了。”
白開神色一沉,有了猜測,“這是要……?”
少年郎回答說:“皇帝要再巡新都城,天下府那些他培養的獨屬手下,去的就是必經之路。”
白開皺了皺眉,笑了笑,“這好事啊,他要造反!咱倆還弄啥子?”
“我倆就坐著,等著他被皇帝幹倒好了。”
當今皇帝不僅怪和尚認定十人之一,武功更強,更有說法朱棣就是天下第一。最最重要的是,其謀略心智,非天下人可比。那紀綱無論哪一點都不可能勝得過朱棣。
少年郎麵色一沉,“不行,我們必須親自扳倒紀綱,不能讓他施展計劃,落到皇帝手中。他若是以錦衣衛的身份被擒,一切還好。但他若是以白虎堂堂主身份被抓,我們天下府將會很麻煩……”
白開眉頭蹙動,微微念想,“確實……”
若他天下府的身份和朝廷出了衝突,到時候,朝廷一定會全麵開戰,必會天下大亂,腥風血雨。
少年郎又說:“紀綱是錦衣衛指揮使,是皇帝的權臣,他敢造反,敢對這樣一位英偉之人出手,那定是深思熟慮!絕不可能一股腦的衝動!”
白開眼珠微動,“你的意思是,紀綱有極大的把握,造反成功?”
少年郎感歎一聲,“朝堂百官,已經無人敢忤逆他。江湖上,他白虎堂堂主的身份,幾乎可以做成任何事。如今要動手,你說他是自不量力,還是胸有成竹。”
白開眉頭緊鎖,腦海思略,陷入沉默。
話題一變,白開突然問少年郎,“那江家要被錦衣衛擒拿的嫡子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指揮同知這樣身份的人,會親自來?”
少年郎回答道:“這個啊。這件事,我問過了。”
“一開始是有人傳這位嫡子公子和人在酒樓忤逆聖上。此事傳到錦衣衛耳中,所以來擒。一般來說,來一位千戶就足夠了。”
“之所以來了一位同知,那是有人說,這江家當年協助過建文帝逃離,可能知道逃去何處。”
白開神色一凜,“知道嗎?”
“怎麼可能知道,真知道,朝廷早就查出來了。”少年郎冷笑一聲,淡然的說。
“哦。”白開點頭應了聲,確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