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隨著高且長走,對方並沒有把他帶去廳堂。
“我們去哪?”白開疑問。
高且長微笑的說:“總鏢頭在書房等我們。”
郭長安若是在書房等一個人,那說明,他很看重對方。這是鏢局上下,都知道的事。
白開有些詫異,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對方,要如此看重自己?
白開沒有問,而是跟著這位副總鏢頭,一直往後院府屋書房去。
不知多久,來到了長安鏢局,最具身份之地。
能進裏麵的,隻有郭長安、高且長、羅以顛,還有死去的四鏢頭海仲。再加上大小姐郭素素。就沒有任何外人了。
書房外,兩株盛開的雪白梅,白梅清香,隨冷風飄散。
並不是剛好種了梅花樹,而是冬天到來之前,書房外會自然被郭長安換上梅花樹。到了春天,就換桃花樹。夏天秋天依次替換合適的花樹。
白開眼神沉凝,深吸一口氣。
雖然已經見過那郭長安,但是,心中覺得,之前見到的對方,不是真的對方。
現在見到,才是。
高且長踏入書房內,白開跟隨踏入。
視線中,一眼看到案桌前,拿著《春秋》的郭長安。
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山嶽,不怒自威的神色,讓人不敢對視。
他的行為舉止,好像都充滿了執掌生死的力量。
他的目色陰鷙,看過來的時候,好似宣告了你的死刑。
對看向白開的郭長安,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走來。
神情麵態看不出是在笑,還是在悲。
這個人好像,隻有眼睛是真的,其它情緒,不過都是虛妄罷了。
“黑兄弟,我對不住你!”郭長安拱手抱拳,帶著歉意愧疚的語氣,向白開言。
白開眼睛顫動,愣了愣。
想過對方見自己的各種開場,就連對方看出自己身份都考慮過了。但眼前這一種,確實在意料之外。
“總鏢頭,您這什麼意思?”白開受寵若驚的說。
郭長安歎聲道:“我此前讓羅鏢頭尋人試探閣下,這是我的意思,我在此向您道歉!”
白開忙說:“這個啊?這件事我理解,不能怪總鏢頭您。畢竟我是有些來路不明,您懷疑我,也是常事。”
郭長安說道:“閣下不怨我,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副總鏢頭,高且長一言不發,如同不存在一樣,盯著白開。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好像要看出點什麼。
白開沒有因為郭長安的行為,掉以輕心。
驚訝歸驚訝,警惕歸警惕。
眼前的二人,是那種看一眼,可怕的人。
他們有一種隱藏的力量,不顯山露水,但凡你的一點鬆懈,就會落入他們布置的陷阱。到時,怎麼死的,都不明不白。
郭長安輕喘一聲,繼續說道:“黑兄弟,不瞞你說,如今長安鏢局,在生死存亡之際。”
一統北方鏢道的長安鏢局,黑白兩道,隻手遮天,如今說生死存亡之際。這句話,換作任何人說,都覺得是在胡言亂語。
但是說此話的人,不是別人。
而是長安鏢局的總鏢頭,郭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