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樓,二樓雅間。
架子上掛著白狐貂裘,身著素衣羅裙的郭大小姐摩挲著酒杯,眼睛盯著屋門的方向。
“咯!”的輕響聲,白開推門而入,一臉的驚奇,不,新奇!
活著這麼多年,第一次有姑娘請自己喝花酒!
一個男人可能會忘記過往的無數姑娘,但他肯定忘不了,一個請他喝花酒的姑娘。
這是一件很難理解,甚至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但它就是發生了。
“郭小姐!你怎麼不說清楚啊!我清楚我早就趕來了!”白開欣喜笑說,走到對桌前坐下。
“怎麼?你沒來過啊?”郭素素若有所意的笑問。
白開微微點頭說:“嗯,確實沒來過。以前還覺得有些遺憾,現在不遺憾了!”
說著間,發自內心的愉悅。
郭素素大眼睜了睜又微微皺動,“是嗎?”
“當然了!我以前就聽別人說,花酒特別好喝,菜特別好吃!但一直沒機會來!”白開認真誠懇的說。
“額?”郭素素眼神疑惑,“什麼跟什麼啊?”
白開看著空桌子,心中激動,雙手手指不停在桌麵點動敲擊,“那個?是不是該上菜了?”
郭素素噗嗤一笑,有些無言以對,雙手拍擊,鼓掌兩聲,外麵侯命的人傳令,廚房備好的酒菜就陸續送上來。
對座的白開,真的很認真在吃飯。
郭大小姐看得有些一愣一愣,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黑關,這趟鏢很輕鬆吧。”郭素素微笑的說,目前的她還不知道漢中官三爺已死之事。
白開停了停筷子,眉頭一皺,輕鬆?
這兩個詞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還行吧。”白開回應一聲。
“什麼叫還行吧?羅叔叔親自押鏢,又是地界內漢中府,我們長安鏢局的勢力範圍內。除了天氣不太好,沒有什麼不好的了。”郭素素解釋說。
白開心中嘀咕:隻有天氣是最好的,可以預料。
對方說到這個,白開想起之前的事。
眼神驟凝,對視這位大小姐,“郭小姐,我想問一下,當時我救你的那一天,你還記得經過嗎?”
郭素素麵色一沉,露出一絲悲色,“我怎麼可能忘記。”
那一天,若不是自己執意出城踏雪,鏢局就不會殞命一百多名兄弟,四鏢頭海叔叔更不會因為保護自己而死。
白開鄭重的問道:“四鏢頭海仲,當時是怎麼死的?”
“被圍殺死的啊。”郭素素回答說,對於白開問這個問題有些懵,“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沒看清,具體細節,你記得嗎?”白開說道。
郭素素撩了撩劉海,閉目回憶。
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她本不願再想此事,但是眼前之人要問,自己也隻能回想回想。
“當時埋伏雪中的殺手一湧而出,出其不意下,砍傷了我們大半的兄弟。剩下的兄弟麵對人多勢眾的敵人,支撐不了幾招就被砍殺。”
“海叔叔手持鈍器鐵筆,把靠近我的幾人點死穴殺之。但由於我們的人死得太快,那群人全都朝海叔叔攻來,海叔叔麵對如此多人,隻能左右抵擋,保護我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