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裏希望的光慢慢熄滅了。她剛才沒有讀到任何信息,不知為何,反正他沒有出手。也是,她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莫名相信他會救自己。
心氣沒了,藥性發作得更快。看著辛勝把她扔到床上,急急地關門出去了。她知道他肯定是給萬鑫通風報信去了。
也許今天辛勝叫她來,就是打著孝敬萬鑫的主意。要不好人誰隨身帶著那種缺德的藥?
她想趕快起來,遠離這裏。無論是報警還是到舅舅家告辛勝的狀,都得等她安全了再說。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眼皮越來越沉。
模糊間,她感到有人靠近床邊,把她抱了起來…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她仿佛又回到了囚禁她的那條船上。她緊張,恐懼,無能為力…
“啊!”她尖叫醒來,縱使她心誌堅定,經曆過綁架,輕微的PTSD已經很好了。
還好,衣服都好好地穿著。環顧四周,不是之前的客房。也不像酒店,陽台的晾衣杆上站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北長尾山雀,正睜著一雙黑豆小眼看著她。
見她醒了,大喊,“笨蛋!笨蛋!”
白衣男子聞聲進來,對那鳥道,“毛球,別吵!”
她一臉懵逼地坐在床上,最近遇到的事太魔幻了,她腦子有點跟不上。
他揶揄道,“不是那般落湯雞的樣子,我都認不出來了。你最近都沒好好休息吧,睡得倒挺沉。”
她趕緊從床上起來,不好意思地揪著被子,“多謝你第三次救我了,我…我…”
白衣男子接道,“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她臉騰地紅了,“不是,我想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問別人之前,不先介紹自己嗎?”
“我叫高辛瑤,剛回國,還在找工作。”她忙道。
“找工作?”他把玩著毛球,“我看你找麻煩的本事不小,永遠能把自己作在險境裏。”
她不好反駁,短短幾天,被人救三次了。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還是我的身份?”
“我…”她都想知道,不過這麼一說的話,像是攀龍附鳳的不正經女人。
她怎麼能跟他說,每次見到他,就覺得自己變得怪怪的,會不自覺被他吸引,心疼他,想認識他,甚至…
如果說是因為白衣男子相貌俊美,這麼多年她可一個明星都不追,不是看臉的戀愛腦啊。對上他,連百試百靈的讀心術都沒有用。
最好笑的是疼惜他,人家一看就非富即貴,哪用得著自己聖母心發作。她更該心疼自己,被親人出賣,前途茫然。
白衣男子看著她泫然欲泣的神情,他自詡定力遠超常人,從不會為了救人讓自己陷入險地。可一見她難過就不忍。
那天,理智告訴他不應該惹人注意,自己已經通知蒼軒。她肯定會沒事的,可還是忍不住衝過去帶她出來,才放心。
“我姓方,其實我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