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頭就別做了，對眼睛不好。”
於豐田從外麵進來，看到自己媳婦還在油燈下做針線活，怕她眼睛熬壞了。
“沒事兒，最後幾針了我趕一下，馬上就好，你先睡去吧。”
於豐田知道勸不動，便又出去給她點了一盞燈拿進來，讓屋裏更亮一點。程芳惠看到他的舉動，微微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十幾年來，這個男人的體貼她心裏都懂。
“好了，這會兒還早，我拿去給孩子們試試大小，你看著歡歡。”
程芳惠抱起一疊衣服，去了孩子們的房間。推門進去，四個兒子都已經睡著了，她就把每個人的衣服放在了他們床邊，等第二天醒來就能看到。
男孩子睡覺都不老實，躺的橫七豎八的，被子也沒蓋住身子。
程芳惠心裏歎了一口氣，把幾個淘小子的被子都蓋好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清蓮，小霜，你們睡了嗎？”
走到大女兒房間門口看到她們屋子裏燈還亮著，就輕聲地敲了敲門。
“小霜姐睡了，我還沒睡呢。娘你怎麼還沒睡啊？”
於清蓮正在繡花，聽到她娘的聲音立馬去開了門，心裏好奇這個點了她娘怎麼還不睡，難不成和爹吵架了嗎？
“我給你們幾兄妹都做了一身新衣裳，拿來給你們試試，不合適我再改。”
“娘，我的衣裳還很多，你不要太勞累了，而且歡歡還要看病呢，我不缺衣裳穿。”
到了這裏，程芳惠給孩子們都置辦了幾身新衣服，於清蓮又是個懂事的孩子，想著家裏能省則省。
畢竟家裏幾個兄弟還要上學，小妹還要看病，哪哪都需要錢，她都恨不得自己能賺很多很多銀子讓爹娘不那麼辛苦。
“傻丫頭，家裏的事有我和你爹呢，你不用操心，看到你們兄妹幾個都好我和你爹就不累。”
大女兒從小不爭不搶，家裏孩子多，幫著帶弟弟妹妹，懂事的讓人心疼。
“行了，拿去試穿看看，不合適再拿給我改，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娘回屋了。”
給女兒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程芳惠也回屋準備睡覺了，淩晨還要早起做豆腐，她不忍心於豐田一個人忙活。
於清蓮關上房門，穿上娘親做的新衣裳，不大不小正合身，心裏甜滋滋的。
她小心的把衣服折好放到櫃子裏，就去睡覺了。
也還是個半大的姑娘，再懂事心裏也是渴望父母親的疼愛的，哪怕就一些微小的事情也能快樂很久了。
“啊，好疼……娘……。”
睡到大半夜，於清歡小腿開始抽筋，疼的她叫出聲來。
小女兒睡在身邊，作為母親的程芳惠很警覺，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就醒了。
當她點亮油燈，看到小女兒額頭都是汗，嘴裏直呼疼，可把她心疼壞了。
“歡歡，告訴娘你哪裏疼？”
“腿，抽，抽筋了，好疼啊娘。”
抽起筋來，於清歡覺得疼是真的疼啊，她才三歲啊，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上輩子她都嚐試過抽筋的滋味。
“不怕不怕，娘給揉揉啊，乖……。”
程芳惠抱起小女兒狠狠心讓她腿站直，然後給她揉起腿來，開始於清歡覺得鑽心的疼，按摩一會兒後疼痛就慢慢的緩解了，也不抽筋了。
“不抽了吧，還疼不疼？”
“嗯，不抽了，沒那麼疼了。”
這副身子是真弱啊，疼得於清歡滿頭大汗，總算好些了。
“沒事兒的，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娘明天給你燉點雞湯補補身子。是娘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程芳惠心裏很自責，這段日子店裏生意忙，她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女兒。
“娘是最好的娘，歡歡最喜歡你了。”
“娘很多地方做的還不夠好，閉上眼睛娘抱著你睡。”
“好，我喜歡娘抱我睡。”
娘親身上香香的味道，讓於清歡聞著很安心。
程芳惠拿出帕子輕柔的給女兒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把她抱在懷裏輕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許是累了，不一會兒於清歡就睡著了。
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程芳惠才放心的睡覺，白天要幹活晚上照顧孩子她的身體也很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