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房間,沒有窗戶。四周都是空洞洞的,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木製的長桌。
圓心帶著手銬坐在桌子的後麵,前麵坐著兩個警察不時用冷冷的眼神瞟向他。桌上的台燈散發出刺眼的燈光。直照得圓心心驚膽顫。
“姓名。”一個臉形胖胖的警察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封閉的房間中響起。
圓心低著頭,小聲地道:“圓心。”
“年齡。”胖警察接過他旁邊的同伴遞過來的煙,掏出打火機點上火。吸了一口,緊接著提筆在麵前的筆錄本子上寫上圓心回答的話語。同時嘴裏小聲嘀咕道:“真TM奇怪的名字。”
胖警察的同伴接過他的話,吐出一口煙圈嬉笑道:“這樣的小乞丐能有什麼好的名字。殺人犯一個。”
胖警察聽到同伴的話,撇嘴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抬起頭來盯了一眼眼前手足無措的小乞丐。搖了搖頭,這麼小居然殺人。不由得一陣唏噓。
“不,不知道。”圓心不敢直視身前的警察。
台燈那熾白的燈光對著圓心,照得他心中一陣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會是怎樣的,殺人犯這個概念在他心中並不代表什麼。他沒上過學,並不知道法律會怎麼對待他。他隻知道的是殺人後會被抓進警察局。至於抓進來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他完全不知道。
在被銬上警車的那瞬間,他敢到一種無言的恐懼。嘴裏亂七八糟地辯解著自己不是故意的話語。可惜最後還是被帶到了警察局。當來到這小屋子之後,他的心中同樣充滿著害怕。生怕會遭受到瘋狂的虐待。
當麵前坐了兩個警察對著他審問的時候,他慢慢放鬆了自己心中的擔憂。原來進警察局也不會怎麼樣嘛,就問問話而已。這是他的想法。
胖警察見眼前的家夥居然敢敷衍自己,把手中的煙蒂甩在一旁。雙手用力在桌上一拍,稍微抬起坐在椅子上的屁股,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對著圓心吼到:“MD,小兔崽子。別給我裝,老子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聽見了嗎?”
說完又坐回椅子上,拿著筆問道:“年齡。”眼神同時惡狠狠地盯了圓心一眼。
旁邊的同伴連忙對著胖警察安慰道:“老楊,別生氣。哈,這樣的家夥是沒讀過書的。別和他一般見識。”
圓心被胖警察突然的發怒嚇得一個激靈,心跳急速加快。撇紅著臉吞吞吐吐地道:“真,真的,不知道。”他害怕胖警察會再次發怒,連忙趕在胖警察要開口之前道:“警察叔叔,我從小在街邊長大。真的不知道啊。”
胖警察拿著筆在手上轉了一圈,略微沉默了一會。隨後開口道:“看樣子也沒什麼好問的了,地址什麼的你肯定都不知道。好了,說說事情的經過。”
圓心支吾著說完今天發生的一切,最後再次強調自己不是故意殺人的。
胖警察搖了搖頭,對圓心的辯解不再理會。心中也不免對眼前的小乞丐有著一絲絲的同情。這樣的殺人案件在周家鎮這個地方也發生過多起。可局子裏的人誰都沒多的心思去管這些小老百姓的事。除非真有個什麼象樣的人物才值得他們費心地查詢一番。
圓心在當地一沒親朋好友,二沒家世背景。而且被殺的老頭也隻是一介布衣,兩方都是平頭百姓。草草了事的作風在局子裏胖警察也是司空見慣。而且,這案子的最終調查權並不在他的手中,他也隻是一個負責審訊的工作人員而已。
兩位警察相互閑聊著離開房間之後。圓心獨自在這小屋子裏待了六個都小時。這其間他都在睡覺,但是在夢中都會夢見那滿肚子是血的老爺爺手中拿著那把匕首奔向他,嘴裏還陰森森地叫道:“小乞丐,還我命來。”
圓心是被嚇醒的,醒後很自然地害怕得哭泣。
他自己終於明白了那些街邊混混所說的警察局的恐怖在何地了。就像現在這樣,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屋子裏。什麼都沒有,就一盞台燈和幾張桌椅。
沒有日光,沒有風,沒有藍天白雲,沒有人,沒有生命的跡象。隻有他自己一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孤獨。至少,即使在街頭流浪。隨時也充滿了生命的歡樂和自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