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並不是很長久,可在平房區域之內的人等待得卻是無比痛苦。短短的半個月時間,眾人仿佛已經過了半個世紀。
這半個月來時不時有些新的犯人被押送進來,圓心也學得不再那麼多言多語。隻是靜靜地觀望著。冷清的氣氛造就了平房區域內的詭異。‘砰’,又是一聲槍響。這樣的事在這半個月來圓心已經司空見慣,那好奇的心也漸漸麻木起來。他知道,又是一個新到的犯人不聽警告進入了警戒線的範圍。
地下秘城最中央的是一棟最高的樓層,頂端呈尖形。一個大大的喇叭掛在頂端的尖椎上。圓心在進到平房區的這段時間早早就用眼光遠眺了周圍的所有建築。這最高的樓層自然是一目了然。雖然那樓層與平房區隔得較遠,可圓心還是注意到了頂端的哪個喇叭。具體那東西有什麼作用圓心就不得而知了。
樓層上的喇叭一陣‘磁磁’聲之後,緊接著的是一陣軍號。隨後喇叭裏發出一個聲音道:“所有平房區域的犯人請注意。所有人立即在平房區域警戒線邊緣的空闊處集合。限時十分鍾,遲到者槍決。”
有史以來的,平房區內的人在圓心他們到來後,冰冷了半月之久的氣氛在這一刻消散了。所有人爭先恐後地跑向警戒線的邊緣。有些人揮舞著手中的衣服,一邊跑著高聲‘喲喲’地狂吼著。沒有時間的界限與概念。隻有安靜中的恐慌在這一刻終於快解脫了。即使有些犯人經曆過些許重大的事件,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了十幾日之後也隻怕會出現激動的情緒。可激動還沒展開,那些手舞足蹈的犯人馬上就被邊上持槍的士兵用槍把把他們高舉著的手敲了下來。
圓心傻楞楞地站在自己那小平房的門口,看著眼前的眾人瘋狂地湧向警戒線的邊緣。他也聽見了喇叭裏的令名。可他見到那些個凶猛的大漢擠向人群,推推攘攘之間。其中一些脾氣暴躁的犯人就出現了動拳腳的現象。圓心一時之間嚇得不敢上前。
範劍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圓心的身旁,他冷冷地觀看著混亂的場景。老大的無情無意,從小的孤苦無依,到長大後一事無成隻能當個小混混。他的心在經曆這一段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再到未知的命運開始已經變得冰涼。
“如果你不想被那些士兵槍斃就緊跟著我。”範劍說完領頭向人群中衝去。圓心呆站了幾秒鍾,喇叭裏的命令是遲到者槍決。他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奮起九牛二虎之力,圓心朝著範劍的位置奔去。一路上不停地有人阻撓他們兩人。
每個人都不想死。被擠在了後麵就意味著離死亡的邊緣更近。
圓心自然不想死,他的人生準則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曾經是,現在亦是。
範劍不想死是因為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那樣被自己的老大無情地出賣與拋棄。
兩人都是拚了老命地衝,偶爾也會對阻撓自己的人加以拳腳。在這麼多人混亂的場景,圓心在神秘少年學的那點簡單的格鬥根本都不起作用。反而是範劍,每日奔波在打打殺殺的日子裏。打群架已經成家長便飯。這樣的場合更適合他的發揮。
好不容易衝到了警戒線邊緣,那裏已經有上百的士兵圍成了一個圓。隻留下三四人左右的空隙讓從平房區奔跑過來的犯人進入。
範劍和圓心奔入場中,後麵陸續地跟進來一群人。隻聽得士兵中一位兩杠一星的少校瞪著一雙虎目道:“十分鍾已過,現在給最後機會。倒計時十秒,十、九……一。”
少校的聲音剛停,場外就響起一陣‘砰砰砰’的槍聲。場中隻剩下幾百人,場外到處都是屍體。還有人倒在血泊中也在拚命地向前爬。一個光頭犯人爬在地上,胸口一個槍眼裏流出鮮紅的血。他雙手趴在地上,用力抬起頭來緊盯著少校。那麵上的表情有憤怒,無奈與不甘。最後一陣抽蓄,終於咽氣了。在場的所有犯人不由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這樣的軍隊作風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曾聽聞的。更不用說親眼見了。
頓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那少校的身上。
少校右上按住腰間的佩槍,走到上前去。用腳蹭了蹭光頭犯人的屍體,而後轉身對著被百多名士兵圍著的眾犯道:“這些都是你們的榜樣,不要在心中想我們絕情。雖然他們有很多都不是死刑犯,可進了這裏都沒有區別。這是上峰的命令,我們隻負責執行。現在,你們跟我來。”少校說完帶頭向警戒線中的區域走去。
一行浩浩蕩蕩幾百人被一群持槍士兵押解著跟著少校的步伐。少校帶著眾人徒步半個多小時,來到棟在地下城最高的樓前。少校在房門上一陣撥弄,一些有知識的犯人終於看懂了少校的作為。原來那門是鈦合金屬雙重密碼門,除了掌紋和眼角膜的對照外。還有總共三十七位數字的密碼。
這群犯人中的一位寸頭中年男人心中一驚,他是個小偷。而且專門是破解電子密碼門的高手,以前經常破解那些富豪的高級防盜門入室行盜。最後終於在江西省公安廳一次代號叫‘天網’的輯毒行動中意外被捕。可見到眼前這叫不出名字的密碼門,他知道自己的技術拿到這裏可能屁都不會放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