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點了點頭，“聃兒說得非常好。如今看來，為師更像是聃兒的徒弟了。為師心裏有數不盡的問題想問聃兒，可惜為師不能繼續聽聃兒講道了。”
聽了商容的話，李耳心裏感到很難受，隻見他溫聲細語地說道：“師傅有問題隻管問聃兒就是了。”
商容笑了笑，接著問：“人死後，還會有下輩子嗎？”
李耳回答：“心中有執念的人會有，心中不再有執念的人則沒有。聖人死後可以做意識的主人，他可以選擇出不出生。而普通人死後是意識作為他們的主人，他們往往無法做主，可能會跟著執念走，再世為人。”
商容輕輕歎了一口氣，“看來為師要再世為人了。”
李耳輕聲安慰道：“師傅不必擔心，上天自有最好的安排。不管我們下世為不為人，那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直都是道，我們從未離開過道。就像我常說的，不管水麵上的倒影如何變化，水依然不會改變。同樣的，我們狀似不斷地出生，不斷地經曆死亡，其實這一切不過如水中倒影一般，一點都不真實。作為道的我們，永遠都不會被生滅無常的相所影響。我們不用管去生老病死的問題，也不用去管下輩子的問題，隻需要關注道就好，因為那才是我們的真實本性。”
商容緩緩道：“謝謝聃兒，聃兒這麼說為師便放心了。為師終於明白，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也從來不會死亡。出生和死亡不過是意識開的一個玩笑罷了。此生能遇到聃兒，能聽聃兒講道，為師真的感到很開心。為師走後，還望你能多照顧照顧我的孫女紫玉。”
李耳點了點頭，柔聲道：“聃兒會的！”
商容語重心長地說道：“紫玉這孩子從小就沒了娘，我和禹兒沒有照顧好她，導致她的性格變得很孤僻。她從小就沒有朋友，也不願意與人來往。為師希望你能改變她那孤僻的性格，希望她能走出去交一些朋友。”
李耳連連點頭，“我會的師傅！”
商容接著道：“聃兒啊，有空就回曲仁裏看看你娘，看看青桓和燕婷吧，他們八年沒見你了，心裏一定十分想念你的。”
李耳立即應道：“聃兒會的，聃兒也十分想念娘親，十分想念青桓叔和燕婷姨，聃兒一定會回去看望他們的。”
“真是個……好孩子……”商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就快不行了。
一旁的商禹和商紫玉見狀急忙湊到商容床前。
商紫玉聲淚俱下道：“爺爺！不要離開紫玉啊爺爺！”
商容溫柔地望著商禹和商紫玉，喉嚨裏發出似有若無的聲音，“禹兒、紫玉，我走後你們要多去聽聃兒講道，唯有道才能療愈我們千瘡百孔的心靈，你們一定要好好跟著聃兒學習，一定要做到惟道是從。”
商禹和商紫玉連連點頭應道。
“父親放心，禹兒一定會的。”
“紫玉也一定會聽爺爺的話，每天都去聽聃兒哥哥講道的！”
“好……都是好孩子……”商容眼睛緩緩閉上，再次虛弱發聲，“聃兒，你……一定要將道……傳進每個人的……心中……他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