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也是滿臉的驚愕,直看著楚雲輕將滴著血的手腕遞到蕭澈的嘴邊,一雙眸子靜靜的落在他的臉上。
蕭澈眼看著她手中的刀落了下去,渾身一震卻是來不及阻止,他的眸子裏沉暗無比,隱隱有驚怒在其中,在場的人卻是看的分明,最多的,是無法掩蓋下去的心疼。
蕭澈的臉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表情,子墨子寒看到兩人的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床榻上,刺目的鮮紅伴著這一黑一白的身影竟讓他們身心一震。
蕭澈對楚雲輕的幫助和關注,從一開始就讓他們摸不著頭腦覺得異常,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覺得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落刀利落,以血喂自家主子的女子。
“三哥!”
蕭淩這一生輕喚帶著請求,甚至帶著輕微的怨怪,他眼見得楚雲輕手腕一滴滴血珠彙成血流流出來,而蕭澈卻是秉著一雙深重的眸子不願動作。
“蕭澈!”
楚雲輕知道他眼神裏的意念,心中因那幾句話產生的不適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落刀的速度,此時此刻,這人卻是這般不配合,她微微無奈的輕喝一聲他的名字。
她每次氣惱之時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帶著些殺氣的叫他的名字,然而不知何時起,那殺氣之中漸漸的夾雜了含嗔含怒的女兒家情緒。
眾人心中頓覺詫異,楚雲輕每每總喜歡叫他王爺,外人也覺得甚是平常,可是現如今她這連名帶姓的一叫,好似分明的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一般。
蕭澈眼神一動,一隻手緩緩抬起,捧著她的手放在了唇邊。
這一幅畫麵是如此的詭異,卻又真真實實的讓在場幾人心中大動,他們不知道楚雲輕的血有什麼用,隻是覺得心間一種無法言表的震撼深深的沁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這世上總有那麼兩個人,為了彼此而生,遇見的方式多種多樣,若是初見時便以血為盟,那便是上天注定的緣分,血脈糾纏,是這一生都逃不脫的牽絆。
不知何時,眾人都退了出去,蕭澈看著楚雲輕利落的包紮自己的手腕,再看著她將自己的胸口的棉布再度係好,那最後的一下,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用了力道,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可即便是疼到骨子裏,此時此刻他的眸子裏卻也是盛滿暖意的。
“以後,再也不要這樣。”
楚雲輕不理他深情的眼神,隻隨意道,“剛才他們說王爺你是因為去醉月樓才被人刺殺,那時候可有美人在懷?”
蕭澈一滯,眸子裏緩緩浮起了笑意。
楚雲輕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滯,蕭澈卻緩緩道,“再也不去了。”
楚雲輕本就不是矯情的人,在蕭澈的溫柔攻勢之下變得嬌柔些已是極限,此刻無奈的麵色一正,“這傷沒有十天半月根本好不了,比上一次的嚴重許多,這箭頭是楚天齊暗衛才有的,這一次,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