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一頓,步子不進反退,“貴妃既然承認了當年的事情是你所做,想必得向皇上說清楚才是……”
魏初槿眼眸一緊,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得砰的一聲!
她心中一驚轉眸看去,殿門被人一腳踏開,而殿外,正站著一人,那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此時借著幽幽的月華,那一身明黃衣袍好似一道淩厲的刀鋒,霎時間便讓她生出淩遲之痛。
刹那間殿內燈火大亮,刺目的火燭之光落在魏初槿的眸子裏,她隻看到站在殿外的蕭戰眸光森寒的看著她,而站在殿內的,正是已經死了的姚青鸞!
“哈哈……”
魏初槿眸光幾動,忽而大笑起來,因剛才的恐懼而生的汗意將她的額發貼在耳邊,此時略顯得狼狽,這一笑更顯得幾分瘋狂出來,她深沉的看著姚青鸞一身黑裙的站在她床前不遠處,嘴角譏諷的勾了起來。
“原來,這不過是一場做給我看的戲!”
蕭戰抬步進門,眸子裏隱隱而動的風雷之怒,他沉沉的看著床榻之上麵目猙獰的女人,心中猛地沉了下去,“這麼多年,你都在騙朕!”
姚青鸞見蕭戰進了門便稍稍的退後站在了他的身後,模樣淡然。
隻見的魏初槿一雙眸子裏滿是哀痛與苦澀,然而卻也隻有一瞬,她微微的支起了身子,抬起素手輕輕的攏了攏頭發,眼神一亮,好似還是那個雍容華貴的魏貴妃。
“臣妾對皇上的心天地可鑒,若是皇上覺得臣妾騙您,那臣妾無話可說,這幾日皇上如此配合的演戲給臣妾看,竟然還到了裝神弄鬼的地步,皇上待臣妾之心,從以前到現在,又有幾分?”
她的麵色雍容華貴,說道最後一句之時,卻是帶著哀婉,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多年計較的是權位,還是這個男人的心。
蕭戰冷笑一聲,眸光一厲的看她一眼,“你,很好!”
看著轉身出門的蕭戰,魏初槿直起的身子仿佛再也承受不了自己身體的重量微微的一軟,而這廂姚青鸞卻還在殿中。
魏初槿嘴角一勾,“想不到皇後被囚禁了十七年,到現如今手段還是如此厲害,竟拿自己的命來做戲,還說服了皇上幫你,本宮,真是甘拜下風!”
姚青鸞一歎,眸光清明,“若非是你自己自作孽,又怎麼有今日的局麵,這十七年,你應該知足了。”
言盡於此,姚青鸞轉身向外走去,魏初槿卻是在此時嗬嗬‘笑了’出來,“你以為皇上會將我打入冷宮嗎?你相信嗎,他不會的!”
姚青鸞眼眸一沉,直直走出了慶元宮。
魏貴妃被皇上下令禁足的消息在後宮傳開,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了什麼,那宮裏的賞賜和禮製都沒有變,隻有一樣,魏初槿不得踏出慶元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