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鸞嘴角一抿,道一聲“多謝皇上”,再輕輕地磕一個頭,起身落座之時已經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廂蕭戰看著她自始至終都平淡肅然的摸樣一歎,他終究不會用太多的心思在這般事情上,他現在所能做的,不過是盡量的滿足。
蕭戰再將目光落在麗妃身上,麗妃這廂才對姚青鸞的請求有些驚訝,這邊接觸道蕭戰的眸光免不得有些不知所措。
“皇後請命出宮,你莫不是也有這打算?”
麗妃一愣,不知這話從何說起,自古便沒有妃子出宮住的規矩,皇後這一例,算是特殊的了。
麗妃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蕭戰眉頭一鬆,“既然如此,朕便賜你貴妃銜執掌後宮吧,幾日之後的外使來訪,還有冬日裏的選秀,莫要出岔子。”
麗妃微微一愣,蕭戰的眸光深重的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拒絕,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她點頭,“臣妾遵命。”
蕭戰點點頭,將杯中梨花春一飲而盡。
慶元宮中一片寂靜,宮人們被消減了大半,如今留下的,大都是魏初槿此前的心腹,然而此刻,這些心腹在魏初槿的眼眸之中,全是下賤不堪的叛徒。
又是一隻杯盞被砸碎在地,魏初槿看著地上跪著的秀荷美眸一轉,“怎麼,還留在慶元宮幹什麼?竟敢串通外麵的人來害我,你們一個個的不是都想我死嗎?”
秀荷渾身顫抖,“娘娘饒命,皇上之命,奴婢不敢不聽啊!”
魏初槿冷聲一笑,“皇上一個命令你就可以出賣這麼多年的主子,秀荷,你做的真是很好。”
秀荷無話可說,隻能不停地磕頭,魏初槿的怒氣在她這樣的動作之中漸漸平複下去,她嘴角勾起一絲慘淡的笑,“也罷,現在這元慶宮樹倒猢猻散,也難為你們還願意留下,本宮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們做,可萬萬不能薄待了你們。”
魏初槿的變化來得極快,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好意,可是落在秀荷耳中卻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懼怕。
魏初槿緩緩起身,將地上的秀荷和她身後的幾個小宮女扶了起來,她麵上的陰鷙掩去,好似還是之前那個貴氣淩人的魏貴妃。
“都起來,慶元宮被封,本宮卻沒有被廢,本宮會留你們到本宮再度掌權的那一天。”雍容矜貴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幾個宮女都是一陣瑟縮,而這樣的畏懼落在魏初槿眼裏,卻不過是換的她嬌聲一笑。
翌日一早,關於麗妃的位份賞賜便被一道聖旨傳遍了整個宮闈,一夜之間換了天,眾人心中多少都有些草木皆兵,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再發現剛剛住進了人的馨德宮再次緊閉宮門之時,心中更是一陣陣的膽戰心驚。
在深宮大院,聖寵尊榮本就是朝夕之間的事,就好比昨日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魏貴妃,此時卻也隻能蕭索的獨自守在慶元宮中,宮人們都是仰仗這主子們過活的,若是一個不小心跟錯了主子,就好比踏進了萬丈深淵,生死,也由此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