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稱尊盜財驕奢淫,短腿一蹬棺板漂。”

“百年多前有大佬斷言,因蝸居某島的,某魔道分支,必引來萬古浩劫。”

“浩劫降臨,諸道崩絕,每至夜幕,血月高懸,惡魔縱橫。”

“大佬命窺天機,自是不假。”

“不過我斷言,百年浮圖,即入永劫!”

“嗯,還有十天...”

昌平城,福旺街,【福旺八代】棺材鋪門口。

一名少年炒著肉,說著早已發生百年的浩劫書,道著人盡皆知的永劫事。

少年身材修長,棱角分明的輪廓,宛如劍刻般俊俏。

若柳長眉下,一雙鳳眼清澈泛光,卻又蘊藏銳利,眼底亦是隱隱一抹烏黑深邃。

隻是,那俊俏的臉,卻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氣。

甚至整個人虛弱的,每動一下鏟子,都要喘一口氣,再拿起旁邊桌上潔白手帕,擦擦額頭浮出的汗珠。

斷斷續續的聲音,更是似有似無,全是廢話。

但蹲在地上的幾個壯漢,卻是滿眼熱忱,聽得津津有味。

隨著虛弱的聲音,其他的掌櫃、夥計,也是三兩下應付完,屁顛屁顛跑往棺材鋪門口。

無一例外。

或是大小不同,棱形、漆黑水晶般的魔精。

或是保存的極其新鮮的,各種怪異的惡魔屍身。

激動無聲的上前放在桌上,便退到不遠處蹲下來,津津有味的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鋪門口已經蹲了不少身影。

有人,也有妖。

偷摸交換瓜子水果,聽得是津津有味。

少年卻並未扭頭去看,對於那桌上足以使無數人瘋狂的魔精,更是視而不見。

拿起旁邊盆裏的筷子,夾了塊放在嘴裏嚐了嚐後,擦了擦汗,又蓋了鍋蓋。

專注的望著大鍋,又虛弱開口重複了起來...

“周公子,他誰呀?”

“他啊?他應該就是冷羽。”

這時,兩道聲音響起。

冷羽並沒有去看,隻是看著大鍋重複著廢話。

圍在周圍的人,也是宛若聽不到,隻是看著那身影,聽廢話聽的津津有味。

女子見狀,眼底閃過一抹貪婪,悠悠瞥了一眼那滿桌的魔精,露出了諂媚笑容:“周公子,人家怎麼不知道呢?”

年輕人見狀微微一愣,也是緩緩停下了腳步,但卻是並未理會女子。

略微一滯間,這才嚐試著,故意露出了一抹戲謔笑意:

“福旺街又叫鬼街,你不知道都正常,而且他十年前來後,就從未出過鬼街,病秧子一個!”

女子餘光一掃,見依舊沒有反應,頓時便滿臉的笑意挽住了年輕人的胳膊 :“周公子,那哪個...”

“嗬,想要就去拿,在整個昌平城,誰敢跟我周潤說聲不!”周潤微微一頓,當即享受著胳膊襲來的綿軟,就嚐試著往前邁步。

女子見狀,頓時就滿是諂媚的又蹭了蹭。

比曾經靈石都珍貴的魔精,誰又會嫌多呢?

冷羽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隻是專注的做著飯,重複著廢話。

整齊有序在棺材鋪門口,蹲了半圓的一眾人,是當場便讓路,往後退了一步。

鬼街,真沒那麼可怕,婚喪嫁娶一條龍,都是本分的買賣人。

這位家族平時唯一嚴令不能來這街的公子,為何突然來。

想跟肯定是懶得想的,但。

畢竟昌平第五的周家,周大公子周潤,自然有不放在眼裏的資本嘛!

畢竟生的富足,不用拚命,平時隻需敲敲寡婦門,遛遛鳥之類,也豐衣足食嘛!

畢竟一切王朝秩序,早已在百年前那位大佬斷言後,就崩塌了。

自那以後的宗門、家族、幫會等,可是唯一的強大存在嘛!

畢竟浩劫也已百年,夜幕臨,比曾經魔道還要凶狠惡魔現,吸煉人、妖精血修煉。

人、妖,也隻能通過煉化惡魔之精,修極道。

且準確消息,還有十日,便入永劫了!

這時候,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存實力要緊嘛!

關鍵,惹不起,真惹不起啊!

女子見狀,眼底的貪婪,頓時便更濃鬱了。

周潤卻是有些鬱悶,就剛剛,侍衛還在一個勁勸。

一直以來,也都說鬼街如何如何,到鬼街也千萬別惹一個叫冷羽,不定時說書的當家人。

這好像,也不過如此?

可看這聽到名號就讓路的眾人、妖,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好吧!

這,真也不過如此!

鬼街家族是嚴令下沒來過,但生意之道,他可門清!

這世道,喪葬可是絕對好買賣!

對這鬼街,他也是真沒少琢磨。

這不巴掌甜棗拿下鬼街,還等什麼?

周潤思緒一蕩,神清氣爽。

到桌前直接就故意仰著臉,伸手就在那翹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