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唯有死靜!
道道結界,無聲一閃而逝。
六子收掉分身,看都懶得看,飛落直奔火爐。
曹青三人,卻宛如丟了魂,隻是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大坑。
磅礴的,大坑!
看不到硝煙,也看不到火星。
甚至,看不到殘肢斷臂,更看不到殘垣斷木。
唯有漆黑,隻有漆黑。
就連那冒出的水,都是焦黑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怔怔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曹青。
即便主力去了昌平,城中人、妖、魔總計也在百萬之上。
一炷香,不過一炷香。
毫無還手之力,盡屠城滅!
陣法都懶得用,真就拿符籙硬硬生生砸!
都言昌平鬼街殺屠果決,解釋都不帶解釋的。
此時,他們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可怕!
曹青,幾度哽咽。
他起身,轉身看著靜坐優雅吃飯的身影。
死死握著拳頭,終是無力的鬆開了。
有時候真不是你不行,而是真的還不夠行!
什麼都算到了,卻終究還是低估了。
蹣跚而行,怔怔而詭。
隻是看著眼前的身姿,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
錯了嗎?
在數道結界衝天而起的瞬間,他就已經驚醒了。
可就算他,再年輕個百歲,若有如實力,也做不到這般境地的,詭詐藏鋒吧!
如此年輕,一個如此年輕的年輕人,不可一世的年輕人!
怎麼,就能做到如此可怕的城府!
六子那是看都沒看,掏出燒好的芋頭,便啃了起來。
冷羽頭也沒抬,隻是優雅的吃著飯:
“不用那麼驚訝。
輝煌迎來虛偽的看客,黃昏見證虔誠的信徒。
我是年輕,但也早已在無數的鮮血中,理出了無數的生存信條、真理。
我不需要虛偽的看客,更別說小小藏鋒了。
隻要能更好的生存,且利益最大。
我甚至可以,給任何人巴掌抽我臉上的機會。
但前提是你們的命和資本,夠不夠承受我的手段!
人嘛,向來都是親眼看見棺材,才知道掉淚。
我這人做買賣的,講道理,也秉誠信。
你既犯我,我便屠你城,我想這很公平。
買賣嘛,自是有始有終。
現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吃飯吧!”
淡淡的話音,毫無波瀾。
站著的兩人卻是猛地一顫,哆嗦著跪了。
曹青,更是臉色瞬間死灰。
去昌平的這麼久沒音訊,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一切的傳聞都親眼所見,更置身其中了。
這飯怎麼吃,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智囊模樣的男子瘋狂哆嗦間,突然咬牙,一躍而起:
“啊,我...”
砰—
悶響起,話音戛然而止。
智囊模樣男子尚未飛起,便深深陷入了地麵,口吐鮮血。
六子看著三人,隻是腦袋一歪。
智囊模樣男子滿目驚恐,臉色一變間,尚未來得及慘叫,便兩眼一翻,腦袋耷拉了下去。
曹青和彪漢,更是雙目死灰。
隻是扭頭死死盯著那,陷入地麵,鮮血狂溢,明顯已斷卻連著筋的雙腿。
以及,橫在眼前的,三副棺材。
冷羽風輕雲淡的放下筷子,拿起一張潔白手帕擦了擦嘴,這才緩緩抬起頭:
“怎麼,剛還喊著輸了,現在又不認賬了麼。”
話音淡淡,毫無波瀾。
曹青猛地一顫,回頭咬了咬牙,直接反手就是一把匕首。
衣袍震裂間,削了一塊便狠狠按進了嘴裏:
“我曹青,栽了就栽了,來生還是帶種的爺們!”
含糊的話音,夾雜著無盡的痛苦和憤恨,鮮血冉冉。
冷羽無視那死死盯著的目光,毫無波瀾的,把目光投到了旁邊的壯漢身上。
壯漢猛地一顫,狠狠咬了咬牙,反手削肉震吼:“我耿爽,特麼的,特麼的來世在當英雄!”
“啊...”
震吼,驚醒了另一邊的男子。
隻是醒來的瞬間,便是一聲痛苦淒厲的慘叫。
冷羽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移動,看著。
男子在旁邊兩人含糊不清的嘶吼中,叫著叫著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