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的。”顧西洲連忙拽緊了自己衣服,語氣都有些慌亂,雪色的長睫亂顫,遮住了粉色的眸子。
沈南風詫異的看了眼:“怎麼不用,都濕透了。”
那白色的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滴到了長長的睫毛上,繼續滑落,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哭呢。
水珠沒一會就掉到了衣服上。
那身衣服本就破破爛爛,打滿了補丁,現在濕漉漉的,看起來都讓人感覺不舒服。
“脫下來,我給你烤烤。”沈南風一邊說著,一邊擰著自己衣服。
上衣雖然被潑了水,但也還行。
主要還是褲腿被雨水浸濕了,隨便一甩都能甩出水來。
想著沈南風彎腰,正準備連褲子一塊烤烤。
顧西洲腦袋卻像是要垂到了地上,讓沈南風都忍不住伸手托了一下。
“幹什麼呢,不趕快把衣服烤幹,小感冒也會變成大病的。”沈南風無奈出聲。
顧西洲沒有說話,長長的睫羽顫了幾下,耳垂像是熟透了似的,泛著緋紅。
沈南風毫無顧忌,整齊的腹肌,流暢的線條就這麼明晃晃的。
麥色的肌膚像是田野的小麥,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野性。
隻是看一眼,濃鬱的男性荷爾蒙都讓人心驚。
顧西洲隻是瞥了一眼,呼吸都忍不住亂了幾分。
明明在農村,男的脫上衣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特別是夏天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就穿這個大褲衩,光著膀子幹活。
他也不是沒見過其他人。
但沒有一個人是沈南風這樣的。
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陽光似的,燙的很,讓人不敢多看。
沈南風摸了摸下巴,大約明白了,輕笑了一聲:“怎麼,還害羞呢。”
城裏的一些知青也有這個毛病。
看見鄉下的人光著膀子幹,都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哪怕是現在,比如說沈國安夏天也是決計不肯光著膀子的。
若是放在古代,他肯定要文縐縐的說一句:“有辱斯文。”
顧西洲的頭更低了幾分。
“可別再低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拜堂呢。”沈南風忍不住笑。
顧西洲這才慌忙的抬頭,看了一眼。
麥色的肌膚,沒擦幹的水珠,還在往下滑落,沒入深色的溝溝。
隻是一眼,他便慌忙的垂下睫毛,又是一副不敢多看的樣子。
沈南風就覺得很有意思。
怎麼和含羞草似的,一碰還縮一縮呢。
“那你出去脫,關上門,一會把衣服遞過來,我給你弄。”沈南風說著把顧西洲推了出去,還不忘補上一句:
“不然我們倆都得感冒。”
沒過一會,門就被打開一條小小的縫。
一隻瘦弱的手,拿著衣服。
沈南風伸手接過衣服,忍不住開口:“怎麼還怕我偷看啊?”
門那邊沒有說話。
沈南風也不覺得有什麼,把衣服扭幹以後,就順便著烤。
兩件衣服都挺濕的,估計還要好一會才能烤幹。
顧西洲隻有兩身衣服,一身薄一點的衣服,一身就是厚一點衣服。
沒辦法這個時代的布都需要票,不是那麼好弄的。
哪怕是女孩子,都沒幾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