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餃子,你們兩個賠錢賤貨憑什麼吃?”二狗子有些難受。
他在醫院都沒吃到白麵餃子這種好東西!
這話一出,看著娘恐怖的眼神他立刻就後悔。
張大嫂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直接一巴掌打到了二狗子嘴上。
這一巴掌打的挺狠的,二狗子的嘴唇瞬間就破了,血嘩啦啦的流。
二狗子都懵了,娘還從來沒有打出血過。
“我告訴你,那是你的兩個姐姐,不是什麼賠錢賤貨,別擱你奶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二狗子委屈極了,本來就生病了,還被打。
兩個姐姐急忙護住二狗子:“娘,我們錯了。”
“你們錯什麼錯?瞅瞅他說的是人話嗎?”張大嫂怒氣未消。
二狗子有點想推開,但看了看娘恐怖的眼神,又默默縮在了姐姐的懷裏。
張大嫂絮絮叨叨的教育:“我告訴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別看一個肉多一個肉少,那都是從娘身上掉的。”
“你以為平時姐姐讓你,你就長本事了,這些長大都得還。”
“以後你姐姐嫁出去,如果過得不好,你也得像個男人衝上去討個公道知道嗎?”
二狗子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知道了。”
大丫二丫眼睛淚汪汪的瞅著自家娘。
張大嫂看這兩個娃子都快哭了,忍不住歎了口氣,把娃子都攬進懷裏。
在農村男娃娃比啥都重要,這叫底氣。
如果男娃子不多,在外麵都直不起腰杆。
說話的時候底氣都不足,打架的時候都占不到便宜。
農村是非常現實的,兄弟姐妹多就沒人敢欺負。
張大嫂把雞蛋摸了出來:“今天晚上煮雞蛋。”
三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張大嫂撇了撇嘴:“沒你們的份兒,你爹把自行車都讓給咱娘倆,大晚上的還走夜路,可不得給他蒸個補補。”
二狗子不以為意,肯定有他的份。
爹肯定舍不得全吃了,等娘一走肯定往他嘴裏塞。
把雞蛋蒸好了,張大嫂就點著個煤油燈,坐在門口等著,手裏忙活著鞋底。
瞧著月色越來越暗,難免有些發慌。
針刺了好幾下手,她歎了口氣抬頭望著濃濃的黑夜,望眼欲穿。
等到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張大嫂這才鬆了口氣:“咋這麼晚才回來?”
“下雨,路不好走,在門口等啥呢,不把門關好睡覺?”男人悶悶的聲音響起。
“睡不著覺能咋滴。”張大嫂語氣不善。
男人歎了口氣。
張大嫂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拿了個雞蛋。
“從哪弄的?”
“村長家給的。”
“哪好要人家的東西?”
“我自行車給錢的,放心事辦得比你這個木頭妥當。”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很快消失不見。
夜徹底靜了下來。
沈南風第二天一早,就去後山看了看兩隻可憐的雞。
兩隻雞瞧著都懨懨了,身上的毛都濕漉漉的。
很顯然,沒了顧西洲護著。
這個小破屋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雨根本撐不住。
沈南風歎了口氣,試著時間加速。
先是一天一天的試著看。
兩隻雞可能是被淋得久了,越來越不精神。
母雞更是連雞蛋都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