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新衣,心情就是不一樣,靈天元多說說笑笑在街上遊蕩。轉悠到天快黑時,兩人才開始發愁了。這城裏可不是荒野上,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安歇。如果現在躺在街上睡,隻怕用不多久巡城的官兵就來把兩人請到他們不想去的地方。又轉到了河邊,元多看著河水,皺著眉問:“還是去住水裏?”
靈天道:“我可不去住,這條河是城裏的汙水道,你不見那些人在向河裏倒馬桶?”元多道:“那可怎麼辦?到城外野宿?”
靈天說:“進城一趟多難啊,出去了可不容易再進來了。”
他們坐在河邊的一棵柳樹下,被秋風吹得發抖。身上的幻衣並不比獸皮保暖。葉子稀疏的柳條在風中舞動著,靈天抬頭看了一眼,道:“去樹上睡?”元多翻了個白眼:“你見過豬會上樹嗎?”
靈天嗬嗬笑了:“我沒處去時,可化成本形藏於草叢裏,你若化成本形,怕是有人把你抬進廚房了。”兩人嬉鬧一陣後,繼續發愁。
華燈初上時,他們打下主意,先花靈元住一宿店,明天去城中看看能否找個活計。之後又為誰出靈元爭了一陣,元多說他靈倉裏靈元多,靈天說他本命長,都要打開靈倉。隻因沒有空白的靈票來放靈元,最後定好到了客棧問清價後,各出一半才罷。
來到大街上,向人打聽客棧,有人給指了路。沒用半個時辰,他二人就去過了五六家客棧,全叫房價給嚇了出來。最後靈天打聽有沒有最便宜的店,問了好幾個人都不願理他,最後在一個茶攤上,賣苦丁茶的老婆婆給他們指了一個大車店,還送他們兩碗苦丁茶。這茶入口頗為苦澀,回味卻有清香。靈天元多施禮謝過老婆婆。向那大車店走去。
因軍士包太顯眼,兩人均將包隱在幻衣內,省得人家對這兩位身無分文的“軍爺”先敬後鄙,前恭後倨。一路上又問了幾個人,才尋到一個殘破的院落,門口一根裂滿長口子的木杆上挑著個久經雨打風吹的旗幌,旗牙零落不堪,天黑也看不清旗上的字。院門剩下個門框了,門口斜靠著兩個大車輪子。門裏邊是個大院子,停著橫七豎八的大車。
元多道:“是這裏?”靈天還沒說話,門裏麵走出一黑瘦漢子,一身短打扮。問道:“二位找人還是住店?”
靈天道:“住店。”
那人打量了幾眼,道:“跟我來吧。”
靈天忙問:“住店多少錢?”那漢子答道:“2個靈元?”
靈天怕沒聽清,又問道:“兩個靈元還是兩節靈元?”
那漢子道:“2個。”
元多道:“這麼便宜!太好了!”
靈天抓了抓頭,還問:“是每人給2個還是我們兩人一共給2個?”
那漢子睨眼看了看靈天,沒好氣地說:“每人每宿一個靈元!你們兩人一共給2個靈元就能住一宿!再加1個靈元,還包一頓早飯!聽明白了沒?哪兒來的土包子,比腳車夫還要土!”
元多吐出3顆靈元向那漢子一遞,道:“全明白啦!帶路吧。”
漢子叫道:“我是說每人加1個靈元才有早飯!你們倆人隻出一靈元的飯錢?”
元多道:“我倆吃的極少,一個靈元的飯都吃不完。”
漢子爭不過,嘟囔著用靈票收了靈元,領二人穿過草屑亂飛的大院,繞過一個巨大的積糞坑和一眼土井,來到了後麵一排房子前,用手指著一間道:“這裏,去吧。”
元多問:“早晨幾時開飯?”
“辰時。”
靈天向元多道:“說好了一人一半靈元,怎麼你全掏了?一會兒我還你2顆。”
元多道:“再提還錢,我彈你兩個腦嘣。”
說笑著進了屋。裏邊是南北兩張大通鋪,中間是過道。滿屋子人,約有三、四十個。屋裏點著一盞長明燈,一進屋一股暖烘烘的汗臭味,有人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睡,有人光著身子蹲在地上擦洗,有幾個圍在一堆喝著小酒,也有天南海北吹的,也有嘀嘀咕咕密談生意的,還有背著燈影點靈票的,見二人進來,不少人扭頭來看。一個頭包紅巾的小夥子吆喝起來:“列位請高抬眼~~來了兩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