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最不喜歡坐火車的,因為等待火車的那段時間真心難熬,可還是妥協於異常毒辣的太陽光和炙熱的高溫。
“媽媽,小狗狗也可以進車站麼?”,一個五六歲的女童伸出蓮藕般的小手臂指了指。
“當然啦,那是導盲犬,可是人類的好朋友呢!”,小女童的母親一邊說一邊也暗自詫異著。
話雖如此,但電視上倒看見過導盲犬,生活中很少見到,尤其是車站,關鍵這姑娘生的如此秀麗呆萌,家人怎放心一人來坐火車?
何明帆回頭看了一眼又移開視線,大腦有些應激了,內心想著不會那麼巧,但再次回頭時女孩兒已經走到了麵前。
淺橘色的雙眼像是戴了美瞳,帶有一絲柔弱,倒不像是電視演的那樣瞎子都是閉著眼睛的。
何明帆覺得這雙眼似不存在塵世之間,那眸子如含水清流,顯得楚楚可憐極了,眼睫毛曆曆可數,漆黑如墨的發絲在微風中紛飛,發絲互相纏繞在一起,精致的鵝蛋臉給人種粉膩酥融,嬌豔欲滴的感覺。
這哪是一個瞎子,感覺像是被遺落在人間的小公主。
白色的拉布拉多吠了幾聲,把姑娘帶到身邊的座位,何明帆越看越覺得像是那天踩他手機的姑娘,不過印象中那個像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女孩兒不是個瞎子。
周圍的人都朝身邊的姑娘看了過來,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大概都是說姑娘生得好看,可惜是個瞎子之類的,她大概聽到了,沮喪的低著頭,腳下的拉布拉多親昵地拱著姑娘的腳,這一份安慰讓她又有勇氣抬起頭來,最後望向身邊的人。
何明帆屏住呼吸,姑娘一雙秋眸看著自己,理智的安慰自己姑娘是瞎子,但姑娘就是這麼盯著自己,也許對她來說看哪都一樣。
“心動了怎麼辦?小鹿亂撞?”,何明帆偷偷瞟了一眼姑娘,戴上耳機,把音量調到最大。
“羲…羲和…羲和也想聽…”,她碎碎的說著話。
“哦。”
何明帆遞給了她,無意間的觸碰也叫他如遭電擊。
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他何明帆即便當一輩子老處男也不應該生出什麼猥瑣邪惡的念頭,還是對這麼一個有著悲慘命運的姑娘。
“好聽,好聽,我會唱耶!”,她雙眼放光。
她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玉腿裸露著,十根腳趾頭像極了藝術品,如同白玉般美麗,正輕輕有節奏地觸碰著地麵,周圍的人看得愣神,待聽到一遍又一遍的提示上車的話才知道快誤了點,急忙上車。
看了看周圍愈發得少的人,何明帆終於鼓足勇氣舉起手機快速拍了一張跟姑娘的合照,身邊幾個始終盯著這姑娘的大叔大姨投來鄙夷的眼神,倒也沒說什麼。
顏趣發給了廢成,想要確定確定,也發現了自己的火車快到了。
“我的車來了。”,何明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羲和的也到了。”
“你的名字叫羲和?那你姓什麼?”,何明帆變得拘謹起來。
羲和搖搖頭,這是個她記不起來的問題。
“你去哪?”,何明帆紅著臉問。
“不去哪。”,一個滿頭金發,打扮耀眼時尚的姑娘走了過來。
她的普通話有些奇怪,亞洲人麵孔,但又不太像。
“你好,我叫希莉亞,來自巴基斯坦。”,希莉亞鬆了口氣,總是找到這小羲和了。
隻是從未有人遲疑過和她握手,她沒說什麼,這男生就臉紅起來,正縮回手時對方卻握了上來,立即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腦海中那天晚上看見的奇異畫麵變得更清晰起來。
何明帆從未意識到今天自己有些犯桃花,不過怎麼還有巴基斯坦的妹子?巴基斯坦妹子都生得這麼好看?對方為什麼把自己的手握得這麼緊?是緣分還是…
拉布拉多著急的叫了幾聲,何明帆回過神來。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長春開往昆明的K…”
“對不起。”
何明帆逃似的離開這裏,今天太詭異了,即便心中念念不舍,但他可買不起第二張回去的票了。
“一樣的感覺,奇怪,對方是靈人麼?”,希莉亞自言自語。
倒是小羲和在導盲犬的帶領下愈走愈遠,她連忙跟上,生怕中國支黨的人注意到,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小羲和帶到俄羅斯!
……
晚上,何明帆坐在窗口邊的自動椅上,上車兩小時了,現在也快八點了,廢成這才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