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看著身材修長的男孩此刻卻微微彎曲了腰背，即使相處的時間短暫，陳纖雲也認定眼前的老師不是壞人。
“她說的沒錯，你不是。”林黎接過陳纖雲的話，眼神淩冽的掃過他的身後。
那裏站著的女孩子呆呆的，好像在思考什麼。
“能詳細講一下，你三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嗎？”
“尤其是身邊死去的女性朋友。”
林黎說話時著重的對女性兩個字咬了重音。
“女性朋友？那倒沒有，隻是有一個同宿舍很好的哥們兒去世了，我們玩的很好，是難得的知己。”
蔣禮歪了歪頭，微微思考了一會兒就給了答案。
“男的？”
“嗯，我們住在一個宿舍，因為他心髒不好，不能劇烈運動，但出事那次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在操場上狂奔暈倒，等救護車到了的時候，已經……。”
像是回憶起什麼慘烈的場景，蔣老師用手拍了拍胸口有些呼吸不穩。
“能形容一下他的樣子嗎？”林黎白皙的指腹摸著光潔的下巴，思路有些混亂。
緩了一會，蔣禮老師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掏出身上的帕子撣了撣灰塵，又展開鋪在上麵坐下來。
“他啊，走的時候不過16歲，可看著太嬌小可愛了，帶出去別人老以為我們拐帶小女生。”
平日裏蒼白的麵孔難得有了笑意。
“他叫顧靈，頭發又短又碎，配上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啊，真是讓人分不清。”
“別看他小，在宿舍裏可是我們的老大，什麼事情都是他來解決。不懂得題目，複雜的比賽，還是難處理的人際問題，隻要他在，永遠都可以迎刃而解。”
“對了，你們這樣問，是因為我的事情和他有關係嗎？”
蔣禮抬頭看著站立在逆光裏的林黎，因為光亮眼睛生理性的眯了起來。
“其他都對的上，唯獨性別有疑問。”
“什麼？”
“你……懷疑過他的性別沒有？”
“你說誰，顧靈嗎？雖然他長的像女孩子，可他……”
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似的，蔣禮有一瞬間的失神，臉也羞澀了起來。
“我也許忽略了什麼細節，或許真的是女孩子……”
思維像是穿越時間的定位，將他拉回了浴室裏見過的畫麵。
那天雨下的很急，自己沒有帶傘，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下一節選修的課程並不著急，自己想著換了衣服再過去。
上課時間，宿舍裏空無一人，唯獨浴室裏水汽氤氳，有嫋娜身影透著光亮印在毛玻璃的門上。
那時的蔣禮以為進了可疑的人，用力推開沒有上鎖的門楣，一個纖弱苗條的身影至今都是難忘。
記得裏頭的人尖叫了一聲，迅速蹲下包裹自己的身體。
臉是認識的，是顧靈。
自己那時還調侃他的身形，腰肢纖細，屁股圓潤，去泰國一趟，說不定能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永遠沒有一起去過的搓澡，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麵色不佳，當時隻是因為生活習慣和身體原因。
現在想想，怎麼就不能是根本的性別問題哪。
“她……或許是個女的。”蔣禮眼眸裏滿是震驚，還是篤定的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