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何出此言?”一旁的龐縣長很好奇。
“對了,吾姓白,龐大人乃一縣之長,這案子是不是大人主抓?”白悟反問。
“是的,白先生。”
“遺失多少孩童?”
“年初陸續有發生,近數月來頻頻高發,至今已接到報官四十八起……不,四十九起。”
“針對這些案件,有沒有做過數據統計?或進行案情分析?”
龐縣長一愣,旋即道:“分析案情本人倒是和高縣尉時常溝通,隻是這……數據統計是個新鮮概念,還請白先生賜教一二。”
白悟的前世和絕大多數年輕人一樣,特別愛看刑偵和諜戰一類題材的影視劇和小說,此時有心想表現表現,略一沉思說道:“四十九起案子並不孤立,而且樣本數目已然不少,我想說的是,如果有心破獲此案,一定能從中找到規律,比如說作案時間、作案手法,每次作案團夥的人數,亦或行動路線,在加上一些民眾提供的線索,我想,總有規律可循!”
看到眾人一臉迷惘的樣子,白悟進一步解釋道:“你們可以繪製一份烏氏縣詳細的地圖,把所有的案發地點在地圖上標出來,再結合時間,其實不難發現規律,甚至可以推演出盜匪的行動或撤離路線!”
嶽呼第一個讚同:“白先生的主意不錯,我們怎麼沒想到?”
說完,他有些興奮,對龐縣長哈哈道:“龐麻子,待會兒我跟你們回縣衙,叫上高縣尉,吾等去做做數據分析如何?”
關秋複又盯著白悟,一臉嘉許之色,撚著唇上稍長的一根胡須,使勁一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果斷問道:“白先生剛剛說,槐樹裏附近有盜匪的落腳點,何以見得?”
白悟坦然道:“這乃是臆斷,作不得數。”
關秋正色起來:“我看白先生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肯定是有所啟發,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大家集思廣益!”
“槐樹裏地處僻靜之地,而這夥搶匪在日出時分出現,說明搶匪的棲息之地不會太遠,試想一下,如果吾等為匪,會一大早出現在那裏嗎?”
關秋笑意盈盈:“我懂了,盜匪幹這行當,定是夜伏晝出,離槐樹裏不遠的某處定然有其棲息之地,否則不會那麼早出現在那裏!”
嶽呼愈見亢奮,高聲說道:“關大人,實在不行,這案子我們北郡接了,由我牽頭徹查,關大人以為如何?”
關秋尚在遲疑,龐縣長迫不及待道:“那感情好!多謝郡守郡尉兩位大人體諒,下官多謝了!”
“嶽郡尉,既然如此,吾允了,可大人準備如何著手?”
“這……”
白悟急轉眼珠,說出自己的想法:“依我看,可以將縣卒扮作鄉民,每裏安排一位,先建立強大的情報網,再召集一些身手不凡的兵卒,偽裝成當地民眾,重點徹查崆峒山附近區域。吾以為,如果這是匈奴人的陰謀,在意圖未明確之前,他們一定不會收手,甚至還會變本加厲,反之,如果僅是一般的盜搶案,他們在沒有受到必要的懲戒之前,也會肆無忌憚,故而,現在為時未晚,一切還有補救的餘地!”
“多謝白先生賜教!”嶽呼真誠給白悟行了一禮,帶著龐縣長以及那對中年夫妻匆匆離去。
臨別前,白悟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撫慰道:“大哥放心,那夥搶匪絕不會傷害孺子,定有其它用途,孺子也定然會安然無恙回到你們的身邊,但你必須給幾位大人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