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關於《呂氏春秋》的一席話,不由得又讓白悟陷入了沉思。
白悟的前世雖然是個醫科大學畢業生,但由呂不韋主持編撰的這部黃老道家名著《呂氏春秋》還是知道的,它成書於始皇統一中國前夕,以儒家學說為主幹,以道家理論為基礎,以名家、法家、墨家、農家、兵家、陰陽家思想家為素材,熔諸子百家學說於一爐,全書二十多萬字,可謂是個大雜燴。
但這並不影響它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地位。
這部書讓白悟印象最深的,是書裏提到了一個新鮮玩意:司南。
“司南之杓,投之於地,其柢指南”
《呂氏春秋》中提到:“磁石召鐵,或引之也。”
這是中國最早記錄磁鐵的文字。
司南——利用其指極性,發明正方向、定南北之儀器。
《韓非子·有度篇》雲:“先王立司南以端朝夕”。司南形如湯匙,用磁石做成,其底圓而滑,置於刻有方位之銅盤上,使用時,轉動勺把,靜止時,勺把指向南方。說白了,司南就是中國乃至世界上最早的指南儀器,後來才逐漸發展成為指南針。
……
很顯然,王上的敬酒已告一段落,現在到了自由發揮的階段。
白悟端起酒樽,來到了呂相國身旁。
不管後來這位相國大人如何晚景淒涼,但目前,他還是除了嬴政外最有權的人,白悟想在這個世道混出點名堂,必須爭取他的支持。
盡管從晉陽縣出道之初,這位丞相就暗地派人追蹤調查過他,因而白悟知道,明麵上呂相國好像不認識他,其實自己早就進入了他的視線,不過,這一切都是發端於他和嫪毐之間的矛盾,與他白悟無關。
他白悟隻想本本分分做點生意,不想介入朝堂紛爭,更不會充當他和嫪毐之間的任何角色,這是白悟早已打定的主意。
所以,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裏,白悟迫切想和這位丞相大人套套近乎,一方麵是為了撇清他和嫪毐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麵,給自己的人設增加些加分項。
“相國大人,白悟身份卑微,想敬大人一樽酒,不知唐突否?”
呂不韋在和王翦互敬後,加上嬴政一道,正在熱聊著什麼,白悟的這句話立即傳入呂不韋的耳中,聞言他立即轉頭。
見是白悟,他故意楞了一下,嗬嗬道:“藥膳監的白大人這是什麼話,我呂不韋一向兢業勤懇,待人處事從來都是視大秦國之利益為準繩,素來對各方大臣表裏如一,一碗水端平,豈來身份卑微與顯貴之分?”
“是我白悟嘴拙,還請相國大人原諒!”
“又見外了不是?”
白悟不輕不重自抽了一記嘴巴,羞愧道:“還是嘴拙!敬大人!”
“敬白大人!”
當著王上和王翦的麵,兩人均是一副大義凜然,一口氣喝幹。
白悟對王翦擠擠眼,笑道:“上將軍的酒容我稍後再敬,下官先和相國大人說點事。”
一旁的嬴政立即停止和王翦的對話,轉身看向白悟。
“相國大人,我想探問一下大人主持的《呂氏春秋》到底是怎樣的一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