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追上荊藍,呂蓉一把拉住了他。
“荊藍,你怎麼不聽我的話了!”
女人但凡看到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就算撕破臉打起來,心情也不會太糟糕,加上一貫的自信,總以為這個時候自己一定能擺平一切。
不過,荊藍不買他的賬。
倒不是她在荊藍的心中好感降低,而是有個男人讓他恨得不行!
兩人在場中撕扯著,誰都不讓步。
白悟撣了撣官帽上的灰塵,不慌不忙戴上,順帶將一小撮不聽話的頭發捋了捋,塞進官帽之中。
看到身前五六名侍衛嚴陣以待,白悟的心情開始變得愉悅。
“蓉兒你鬆手,讓他放馬過來!切,有劍了不起嗎?”
荊藍本在你來我往的推搡中,怒氣被消磨得差不多,聞言又暴跳起來。
輕鬆掙脫呂蓉後,荊藍一個箭步,轉瞬已近至陣前,劍尖一挑,“哐當”一聲,一名侍衛的長劍飛上了天。
電光火石間,他手上的劍像是變著戲法,又連連將另兩名侍衛的劍震飛。
“好!”周圍響起了排山倒海的喝彩聲。
“好漢,好身手!!”
“哇,漂亮!!”
齊茂麵色一凜,毫不猶豫加入進去。
一時間,劍聲大作。
沒多久,齊茂加上同行的五六名侍衛,悉數倒在地上。
白悟迎著荊藍怒視的目光,一步一步後退。
他在強迫自己威嚴起來:“荊藍,你以下犯上,是要掉腦袋的!
隻要你懸崖勒馬,本大人不追究你,否則,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殺!”
荊藍的眼裏開始迸發出凶光。
大步跨過一名侍衛的身體,荊藍與白悟隻剩數尺之遙。
繼續邁步,正要跨過另一人時,他的一條腿突然被一人死死抱住。
“白大人,你趕緊走!奶奶的,這丞相府竟然縱容惡人行凶,難道真是法外之地?”
齊茂把雙臂牢牢吊在荊藍的一條腿上,發出了憤怒的呐喊。
此刻的荊藍已經失去了理智,反手握住長劍的劍柄,手一翻,“叱”,將手中的劍尖刺進了齊茂的一條腿上。
齊茂發出了一聲慘厲的哀叫,但他依舊死不放手。
呂蓉一激靈,這才感到事態的嚴重。
一個縱身,呂蓉擋在了白悟與荊藍之間,她此刻已臉色煞白,不再猶豫,抬手朝著荊藍的臉龐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冒犯上官,持劍傷人,荊藍,你可知你已是死罪?”
荊藍淒慘一笑,他已然紅了眼,對呂蓉的話充耳不聞,揚起劍,準備對齊茂的另一條大腿刺下去……
“叮——”
橫空忽現一道劍光,格擋住了荊藍手中的劍刃。
俄頃之間,一個人影已衝進了場中。
他一聲斷喝:“荊藍,再不收手,我饒你不得!”
發出話的是一名錦袍中年男子,他皺著眉,雙目炯炯,手上也拿著劍,此刻已把劍尖頂在荊藍的咽喉處。
“趙先生……”荊藍囁嚅著。
“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趙先生語氣中透出濃濃的失望,“白大人是丞相請來的貴客,你不但危及他的性命,還傷他的侍衛,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罪啊!”
“趙斯銘,你還在磨蹭什麼,給我把荊藍這廝拿下,交給老爺發落!”
這時人群中擠出一人,是丞相府的老管家呂得,他的臉色鐵青。
被喚作趙斯銘的中年人稍一遲疑,荊藍突然一個後仰,躲過了離咽喉數寸的劍尖,接著一個旱地拔蔥掙脫了齊茂的束縛,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似的,逼向麵前不遠處的白悟。
他的劍直指白悟的胸膛。
從架勢看,他有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白悟大驚失色,躲閃已是不可能,暗呼一聲“我命休矣”,白悟閉上了眼睛。
“啊——”耳裏傳來痛苦的吟叫,熟悉得令白悟詫異萬分。
這是呂蓉的聲音,白悟陡然睜開雙眼。
緊接著,從荊藍的嘴裏發出驚恐的吼叫:“蓉兒……”
呂蓉兩隻手捂在胸前,指縫間有鮮血汩汩滲出。
“哐當”,長劍從荊藍手中跌落。
劍尖一抵在荊藍的脖子上,趙斯銘狂嘯道:“來幾個人,把這個混賬東西綁起來!”
而呂得已是麵如土色,踉踉蹌蹌撲到呂蓉身邊,一邊扶著她一邊焦急萬分大喊:“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來人,快叫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