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詫異的發現,三個人無一例外都負了傷,嫪毐左手綁著繃帶,用一根白布條吊在脖子上,而衛尉既一張臉的半邊包紮著白布,隻露出一隻眼睛,而另一名千夫長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右大腿明顯受傷了,拄著一根拐杖。
嬴政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目光直逼嫪毐:“嫪大人,白悟那廝剿滅了嗎?”
嫪毐立即哭喪起臉:“回王上,我們大敗了,3000的兵馬戰死八百餘人,其餘的兩千多人幾乎都不同程度受傷,這一仗,我們慘敗啊……”
嬴政完全被震驚到了:“怎麼可能,什麼樣的仗死傷率幾乎百分之百?!難道我們大秦的將士都是用稻草糊的人?要不就是你嫪大人瞎幾把指揮?”
“王上有所不知……”嫪毐哭天搶地起來,“並非微臣指揮不力,實乃這一仗詭異極了,我們兵分兩路向太白山山頂進發,也做了萬全的準備,從將領到士兵我們人手一支弓弩,就是防止蟊賊的偷襲,可意外還是發生了,行至半山腰,忽然耳裏傳來劈裏啪啦的劇烈銳響,那響聲連城一片,震耳欲聾,就在這響聲中,我們的人成片成片倒下,非死即傷,身上都留有孔洞,血流滿一地,可最關鍵的是,我們連蟊賊的人毛都沒看到,更無法確定對方有多少人……”
“怎麼會有這種事?!”嬴政雙目圓瞪,眼眸裏透出濃濃的不可思議。
好半天,嬴政又道:“你們的意思是正是這些孔洞乃是致死致傷的禍根?”
“是!是!”衛尉既忙不迭點頭,或許是扯動了傷口,他一陣咧嘴。
另一名千夫長跟著說道:“王上,末將打過大大小小數十場仗,像這樣的仗還是頭一遭見,3000名軍士美名其曰剿敵,可到頭來未傷及敵人分毫,也太窩囊了!”
嬴政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這些致人死傷的孔洞,你們檢查過了嗎,有沒有什麼古怪?”
“有!”嫪毐話畢,趕緊從衣服裏掏出一把金屬顆粒,遞給嬴政。
“王上,我們從大部分死傷的將士的傷口裏,找到了這些東西。”
這些金屬顆粒金燦燦的,一頭尖尖的,此刻大部分已變成不規則。
“此物不同於弓弩,定然是一種新式武器,王上,我懷疑白悟那個混蛋已研究出用於作戰的新型戰鬥利器,此物遠非弓弩能夠相提並論,殺傷力極大,已恐怖到令人發指之地步!”嫪毐插話,“正因為力量太過懸殊,這仗已沒法打,微臣連夜趕回都城稟報王上!”
這是一個新情況,嬴政已覺得事態的嚴重,馬上對一旁的太監道:“通知所有的文武大臣上朝,寡人要探討一條可行的對策,對了,讓剛剛領兵歸來的蒙驁將軍也不要休息了,即刻來章台宮覲見!”
……
公元前238年,仲夏。
太白山下,眉塢鎮。
一支兵強馬壯的大秦精兵足有10萬人,將小小的眉塢鎮一下子擠得滿滿當當。
這支軍隊由大秦國的兩位上將軍蒙驁和王翦親自率領,而大秦的王嬴政也親自前來督戰。
一到戰場,王翦和蒙驁兩位大將立即開始研究作戰計劃。
遠離山腳的一頂軍帳裏,討伐軍的所有重要人物都齊聚一起。
除了嬴政和蒙驁與王翦,分別還有王翦的兒子王賁和蒙驁的兒子蒙武以及一眾武將。
戰場上出現新式武器,這是一種新態勢,兩位上將軍無論如何不願錯過帶子曆練的機會,何況兩位少將軍自他們的父親透露出現了一種能發射金屬顆粒且能發出尖響的神秘武器後,他們的心早就癢癢了。
隻是兩位少將軍的心境卻有所不同。王賁因為和白悟熟識,且聽過他高深莫測的談吐,自然對他好感度拉滿,這一次又聽說他們在使用一種殺傷力駭人聽聞的新武器,對白悟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蒙武則不然,他對白悟無感,一門心思全放在如何對付新式武器上麵,加上此次恰逢王上親征,心思早就活泛起來,想在王上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以希望將來得到王上對他的重用。
“王上,這夥小蟊賊充其量隻有600人,並不足懼,所謂的新武器更不足懼,上次長信侯之所以進攻大敗,完全是輕敵所致,末將以為隻要盔甲防護得當,並人手一隻盾牌,定然可以蕩平他們的老巢!王上,末將請命,願意立即率軍登山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