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郃式幾人就跟郃式母親告辭離去,寒枝問周禦醫要走了她剛才看的那本醫書,待幾人離開,周禦醫繼續陷入沉思中,滿腦子的藥材藥性和那滿紙寫下的毒。
忽然他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她如此篤定郃式無藥可救,除了對那種毒了解頗深,就還有一種可能,那毒就是她養的。
他明明記得齊雖然他是個毒師沒錯,但他並不曾用自己身體試毒、養毒,而且他身邊也未曾養過藥童,為何剛剛她卻說先師對此頗有研究,又說師承?
想來想去,周禦醫都隻得出一個結論,她就是那種用自己身體養毒的毒師。
齊磊是她師傅,她自然也是毒師,而且她如何能知道用自己身體養毒這件事,自然是別人告訴她,可又有誰會告訴她,不如換一種想法,就是齊磊在用她試毒,教她如何養毒。
他這個人沒什麼道德,也沒什麼良心,他不會去評判自己故友這件事做的對不對?或者說去同情誰?他隻知道這個毒,他也許真的解不了。
“輸咯!”周禦醫搖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向裏麵走去。
離開郃府之後,沒等兩人再說話,寒枝率先開口:“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兩位了。”
“誒,齊姑娘,我差人送你回去吧!”他們倆單獨出來的,沒帶小廝,也沒套馬車,關亦年想著去租輛馬車給她送回去。
“多謝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敢麻煩二位,我自己去就行,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寒枝轉身就走。
關亦年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看見她的背影逐漸遠去,疑惑收了扇子,敲在手心裏,胳膊肘杵了杵旁邊的趙玦,“我怎麼覺得她這麼煩我們呢?”
趙玦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嗬!去掉那個們,還有,我也煩。”說完也轉身離開。
“我這麼招人煩嗎?”留下站在原地的關亦年撓了撓下巴,似乎真在思考自己哪裏招人煩。轉身看見趙玦遠遠離去的身影,又連忙追上去,“等等我!”
“走那麼快幹嘛?腿長了不起啊?!”
“誒呀!跟我說說,我哪裏招人煩了?”
“京城裏喜歡我的小姑娘一大堆呢!”
“你是不是嫉妒我啊!”
趙玦腳步一頓,看向關亦年的眼神頓時充滿不屑,似乎在說我用得著嫉妒你?論京城裏喜歡他的小姑娘肯定比喜歡關亦年的多!“你家有鏡子嗎?”
“誒!你這話什麼意思?這我就不愛聽了,我每天早上起床洗漱完之後都要再睡一下,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每天看到水麵映照出來我這張臉,都被自己英俊瀟灑的麵龐好看暈了。”
趙玦一句話未說,隻是上下掃了他一眼,接著又是一聲冷笑:“嗬!”論一個字的傷害能有多大?關亦年表示真的很大!飄飄的一個字,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翌日一早,寒枝出門就聽見坊間傳聞郃府今早掛上白綢了。